【钻A/御泽】到另一个你身边去 -5-

线也该连起来了吧【趴
这篇后半部分是躲在被窝里用手指打出来的,检查了一遍,可能会有错别字。

8月底补充:这里将棋的设定被寺寺推了,还好是平行世界设定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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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omino


       一軍和二軍的人數加起來有一百多個,能夠正好在同一個場地春訓,並且住在同一所賓館裏是十分難得的機會,因此,雖然每天的訓練十分勞累,回到住處以後的選手們還是會把氣氛炒得十分熱烈,老家在當地的選手還會收到父母送來的當地特產,通常這種慰問品在幾分鐘之內會被分食而空。

       房間的分配是兩人一間,澤村和水島住在一個房間裏,為這件事澤村十分後悔當初自己的決定,水島只要當天勞累到了一定程度,睡覺的時候就會打鼾,而且聲音響到連隔壁的隊友晚上起床上廁所都能聽到的程度。

       所以情況往往是水島伸了個懶腰滿意地起床感歎世界又美好了,一轉頭看到澤村頂著兩個黑眼圈像從恐怖電影裏爬出來一樣瞪著他。所幸這種情況並不是每天都會出現,之後澤村發現了一個拯救睡眠的方式,半夜被吵醒就拿枕頭扔他的室友,然後這家伙會轉個身繼續睡,通常狀況下震天的呼嚕聲會停止,不過也有例外的時候,就比如今天晚上,澤村已經朝著水島的臉上扔了三次枕頭,身材魁梧的隊友完全沒有停止生產噪音的意思。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晚上10點59分,不算早也不算太晚,澤村在睡衣外面披了件厚一點的外套,輕手輕腳地開門出去,正好看到隔壁的雨宮正要回自己房間。

     “噢,澤村前輩!”雨宮嘴裏含著棒棒糖,口齒不清地叫了他一聲。

     “這麼晚還不睡?”

     “前輩不是也沒睡嗎?”

     “你聽聽……”一說到這裏澤村臉上頓時一片陰影,“我睡得著嗎?”

雨宮側著耳朵聽了幾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要不要過來和我睡?”

     “算了吧,你睡相差到什麼程度已經不是秘密了!”

     “哈哈……累趴下的時候還是不怎麼會動的。”雨宮自嘲地笑了幾聲把手放在門把手上,“上個星期我感覺我的手臂要燒掉了,前輩好像很有餘裕?”

     “那是你的錯覺,只是以前有人教過我怎麼做放鬆動作比較有效果。”

     “嗯,泉前輩也教我怎麼做了,”年輕的投手展顏一笑,“其實他人挺好的,而且很細心,該說不愧是捕手嗎?對了,那前輩現在要去哪兒?”

     “哦……和平時一樣,去前廳坐一會兒。”澤村愣了一下,本想順著捕手的話題說下去,卻被對方打斷了,也只好作罷。所謂前廳,位於這個賓館三樓中央,連接著一軍和二軍兩邊的客房,有一個凸出的露天陽臺,當然晚上的時候是關閉的。前廳的面積不大,擺著兩個書架和幾種棋類,還提供自助飲料,可以說是一個讓客人短暫休息和解悶的地方。

     “雖然明天休息,要記得早點睡!”雨宮一只腳踏進了門裏,回身把手裏的一樣東西扔了過來,澤村連忙傾身接住,轉手一看是個橘子。

     “剛剛和泉前輩聊天他塞給我的,晚安!”還沒等澤村回應,他已經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關上了門,澤村盯著房間號碼牌歎了口氣,把橘子放進上衣口袋裏,朝走廊中央走去。通向露天陽臺的玻璃窗被服務生擦得很乾淨,不過城市的夜空看不見多少星星,像一張漏了光的深藍色綢緞從頭頂鋪下來,他們住的地方離練習場並不遠,算是靠近繁華地段的邊緣,通過陽臺可以看到不遠處閃閃爍爍的霓虹,還聽到混在一起的雜亂音樂。

       澤村在入口處呆了呆,前廳的燈是整夜亮著的,但晚上的這個時候會變得十分昏黃,像粘稠的樹脂,在掛著世界名畫仿製品的牆邊,御幸正坐在那裏,被壓在手掌下的手機剛剛暗下去,他微微低著頭看著桌面,如同被困在琥珀中的標本。

     “御幸……咳……前輩。”後面的稱呼加得有些刻意,因為習慣的緣故,他常常會忘了對他用尊稱,不過後來他也發現,御幸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些,不管加不加“前輩”他都不會有任何反應,之前也想像過他用那種略帶無奈和不滿的口吻說“所以說我是前輩啊”之類的話,不過終究是不同的,即使頂著同樣的身份,他們也是不同的,所以……憑什麼希望他對自己溫柔?

     “晚上好。”也許是聽到了腳步聲,琥珀的外殼融化了,御幸抬起頭來笑著向他打招呼,順勢把手機收了回去。

     “御幸也睡不著嗎?”乾脆就換回自己習慣的稱呼了。

     “不,今天的星座運勢說我會在這裏遇到貴人。”他伸手打開了裝飾畫邊上的壁燈,澤村這才發現桌上放著一副將棋。

     “御幸會相信這些?”他半信半疑地向他靠近了幾分。

     “事實不就擺在眼前嗎?”他向後靠了靠,雖然並不明顯,眼裏的疲憊是騙不了人的,“機會難得,不如陪我下棋。”

       御幸歪著腦袋看了他一眼,開始把棋子按照規定的位置放好,一邊擺一邊告訴他,自己還是高中生的時候,有一位前輩總是找他下棋,但是基本輸多贏少,澤村恍惚了一下,隱約記起那位前輩的樣貌。

       很久沒有聽御幸講自己的故事了,在那條本不該相遇的平行線上,發生著相似的故事,他曾經把那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一一分類擺放,當做彌補自己某種遺憾的填充物,他並不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所謂遺憾,只是因為有那麼點可惜,沒有和御幸在最美好的時光相遇。

       棋盤上的棋子站好了位置,御幸指了指對面的座位,突然翻起了舊賬。

     “你還記得你欠我一個賭注吧?”

     “呃……”說實話澤村真的幾乎已經忘記了,但是這絕對不想讓御幸看出來,“當……當然記得了!”一激動就結巴,一瞬間他很想把舌頭咬碎了吞下去。

     “那麼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贏了,那麼之前的賭注一筆勾銷,如果輸了,賭債加倍怎麼樣?”

     “我有什麼理由要接受你附加條件的遊戲邀請啊?”那雙比燈光還亮上幾分的金色眼睛十分不滿地閃動著。

     “你就覺得一定會輸給我嗎?”

       真是惡劣!

       投手大多數都是容易被刺激的物種,澤村事後為自己中了這麼簡單的激將法而懊惱不已,最後咬著拇指想了半天,還是不得不認輸,他抬眼看著勝者,那理所當然一樣的表情就算自己的確輸得心服口服還是忍不住火大,前半局明明走得很順,後半局卻徹底崩盤了,雖然在忍痛棄掉了幾個棋子以後稍稍穩定了一下局面,但最後還是沒有挽回敗局。因為賭注,他並沒有把這一次的對峙當做遊戲,更加接近於把它當做一場比賽,這樣的結果多少讓他心情低落。垂下眼皮不自覺地鼓著兩腮,那樣子是個人大概都能看出他在想什麼。

       “你想知道為什麼會輸?”心知肚明,坐在對面的人站起來,從上往下看著他,周圍昏暗的光線讓澤村覺得有些壓抑,他明明只是十分隨意地站著。

       “每一顆棋子的確都需要充分利用和珍惜,不過……”御幸把丟在一邊的王將重新放回棋盤上說,“一開始就要做好把所有的棋子都當做棄子來用的覺悟,到了快要無路可走的時候再患得患失,思考時間就所剩無幾了。”

       “一開始……”澤村似懂非懂地自言自語,“難道一開始就要做好放棄夥伴的準備嗎?”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緊緊地捏住了拳頭,只不過是一局棋而已,那莫名升起的窩火的感覺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

       “夥伴?”御幸露出認真驚訝的表情,“如果你一開始就沒做好失去他們的準備,又怎麼會盡全力去保護他們?”

      “聽起來像詭辯。”兩個人對視了一會兒,投手咬了咬下嘴唇,把頭撇向一邊。他突然不想去看御幸的眼睛,如果再多看兩眼,自己就會被迷惑,處於下風並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不過,這也只是一局棋而已,”御幸拉了一下棋盤,兩枚王將從棋盤上滾下來,跌落在桌面上,那聲音在澤村聽來有些刺耳,“並不是所有的遊戲都有同樣的規則。”

     “御幸的規則是什麼?”他想起自己一直以來的願望都是探尋他而不是迷失在他設置的重重迷霧中。

     “投手只要站在投手丘上閃閃發光就可以了,那些看不見的地方,是捕手領域。”說這話的時候,御幸的眼睛微微眯著,澤村無法確定那道帶著似是而非的尖銳的目光是不是放在他身上,也不太明白這句話是不是回答了他的問題。他會敏感地發現朋友是不是高興,卻對現在的御幸無計可施。

     “那麼,夜談就到此結束了!”御幸輕輕拍了一下手,“來聽聽你的任務吧。”

     “現在?!”

     “現在。”

       結果,澤村在春訓的第二個休息日花了半天的時間去拜訪了御幸讓他去的醫院,回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隊友們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整個賓館裏屬於G隊的區域十分安靜,因為剛剛經歷了以他的認知有些難以解釋的事件,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走錯了方向,走到了一軍所在的區域。

     “讓我一個人呆著!”

     “泉前輩!”

     “我叫你出去!”

       完全不顧安靜的叫喊聲把澤村從自己的思緒中拉扯出來,雨宮有些垂頭喪氣地站在一扇門前面,只是一見他,就馬上振作了起來,澤村一直覺得這有點不可思議。平靜地問了他出了什麼事,雨宮搖了搖頭說似乎是老毛病,經過兩個星期的相處,澤村多少知道這位捕手的神經質是有原因的。

     “查不出病因啊,”雨宮用手指托著下巴說,“我媽是醫生,她以前告訴我,神經性的疾病原因很複雜,涉及到心理問題的有些幾乎無解。”兩人並排站在露天陽臺上,風吹得脖子有些癢,這是中午最為寧靜的時候。

     “如果……不是僅僅只是心理的問題呢?”澤村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有些猶豫。

     “什麼……意思?”

     “比如說,用藥過度……”

     “澤村前輩!”一向溫和的雨宮忽然十分嚴厲地打斷了他,澤村嚇了一跳,差點把後腦勺砸在身後的牆上。

     “球隊使用禁藥這麼嚴重的事情,可不是能隨便可以說的。”他第一次見到這個比自己小三四歲的投手這種表情,整張臉好像突然變成了堅硬的岩石雕刻。

     “抱歉,忘了吧。”澤村搖了搖頭,並沒有再糾結這件事,畢竟這涉及到只有他知道的一個秘密。

    “呼……”雨宮嚴肅的表情只維持了幾秒,立刻就恢復了常態,這也是澤村佩服他的一點,“澤村前輩還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投手呢。”

     “你有資格說我嗎?”那個一臉惋惜的表情讓人想扯他耳朵。

     “真的有比我大四歲嗎?”

     “啰嗦!”

      互相做了幾次鬼臉,大笑了幾聲,對話再次中斷,雨宮用手指在陽臺上轉了幾圈,又開口說:“其實今天的事,我也有責任,不該跟泉前輩聊起御幸前輩的事。”

     “御幸?”

     “不過也稍微被報復了一下,”雨宮側過頭來朝澤村吐了吐舌頭,“被說‘他不過是覺得你是個有趣的投手,只是有趣,僅此而已’,真是大受打擊呢,哈哈哈……”他笑了幾聲,見邊上沒有響聲,有些奇怪地側頭看去,澤村正有些出神地望著樓下的車流,過了許久才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說不定真就是這樣呢。”


-5-End
以后我每篇都会取个标题。
无关紧要的剧透:星座运势都是胡扯
下章是红白战和插叙的医院事件,我本来以为这章能搞定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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