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515泽村荣纯生日贺/御泽】夕时未尽
忙到崩溃还是写了，虽然挺短的。
生日快乐，要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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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村四点半从宿舍出发，婉拒了队友们的二次聚会邀请，出门时同宿舍的前辈扔给他两支棒棒糖，他回身接的时候差点因为踩到门口的拖鞋绊倒。糖果被做成了饱满的爱心，象征着永恒的爱，这当然是商家别有用心的宣传，至少他的“女朋友”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个的，虽然更私密的原因是御幸不喜欢甜食。
御幸一点钟去超市转了一圈，迟迟不能决定做什么颜色的奶油蛋糕，上面写什么字也是他必须考虑的问题，总之都是些事先没有料想的麻烦事。三楼是体育用品专区，这些年他和泽村的约会地点之一，这个没有情调的地点是泽村选的，光是这一点就让人怀疑他们对彼此是否怀有恋爱感情，不过选球的确是个暗暗牵手的好时机。
泽村在两点的时候收到了御幸发来的信息，虽然他现在已经按照他的要求换了智能机，却还是喜欢用邮件的方式和他交流，用御幸的话来说，用私人邮箱联络充满了暧昧的氛围。御幸发来的邮件里附着一张图片，问他喜欢哪种颜色的奶油当蛋糕的主色，但比起奶油泽村更在意那只指着柜台的手，于是他回复道，就要你手指指着的那种吧。
御幸在两点十五的时候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车上人很少，也许是因为他们买下的那套小小的公寓所在的位置偏僻。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想起刚进职棒的第一年，大晚上回东京居然遇上了泽村，因为目的地不同泽村中途就下车了，他透过窗户往后看，看到两侧的路灯如散落的星星洒了一路。自他们相互确定心意之后一直聚少离多，也许是棒球大神为了补偿他们，常常降下如同故意为之一般的偶遇。
三点整是教练通知的开会时间，泽村不知道反省会什么时候会结束，但请假是万万不能的，毕竟他上一场比赛不小心投了个触身球。高中时他们也常常开投手反省会，到了御幸高三的时候，几个后辈还相约跑去占领御幸的房间，泽村自己更是毫不客气地占领了队长的书、队长的枕头以及队长面前最舒适的位置，但是记忆中御幸从来没有表示过反对。只有一次，他开玩笑说，你总是这么随便，以后我毕业了你打算要怎么办，泽村想不起自己当时的反应，只记得后来御幸直到毕业也没再提过这件事。
三点半是隔壁那位老太太上门拜访的时间，老太太和眼盲的丈夫住在一起，她自己也看不清字，所以常常来拜托御幸给她的丈夫读小说。御幸曾经问他们为什么不搬走，毕竟他们的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修缮了，住在繁华区的子女也多次表示希望和他们一起居住，老太太说舍不得，御幸看了眼院子里正开得明媚的各色花朵和坐在摇椅里假寐的老人，觉得如果换作是他也舍不得，毕竟不知道以后能够创造的回忆还有多少，也不知道承载着回忆的东西会不会轻易就消失。
四点五十分的太阳还很热烈，泽村一边感叹着不愧是夏天，一边确认御幸发给他的地址，离他们的小公寓很近，甚至还是他们经常路过的地方，但他不记得那里有什么。御幸常常会注意到一些他想不到的细节，比如说归来的燕子，比如说小憩的蜻蜓，比如说刚下过雨的草坪，比如说还未燃尽的夕阳，让他觉得御幸如果不做捕手可以去做个文艺工作者，但御幸又不是多愁善感的人，这中间所产生的岌岌可危的和谐感十分让人在意。
五点离日落还有一段时间，御幸已经做好了蛋糕，两年前和三年前他都在蛋糕上写上了“笨蛋”两个字，今年他不打算写了，只写了泽村的名字，一开始他觉得自己写得太工整了，重新写了一遍，结果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后他决定就这样算了，也不算完全不符合泽村的形象。他知道泽村给自己取外号的事还是在毕业之后，泽村主动拿给他看的，他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得出一个结论，泽村该练练字了。后来泽村给他写信的时候的确努力练过，变成了一种透着倔强感的工整。
五点三十分，泽村看到了教堂的废墟，他在周围转了一圈核对门牌号，确认没有弄错之后才推门进去。御幸比他先到一步，站在没有偶像的神坛前，原本应该装饰着彩色玻璃的那面墙上留下了一个不规则的缺口，爬山虎从外面攀进来，簇拥着断壁投下斑驳的影子。轮廓模糊的西沉之日被盛在缺口处，神坛上余晖满溢。
“来得刚好，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礼物。”御幸侧过身朝他伸出手，泽村想也没想就握住了，于是，他也和御幸一样踏入了太阳的秘密之境。
“你是怎么发现这儿的？”泽村的手出了点汗，可能是因为刚才跑得太快了，但内心却很平静，也许是阳光也很平静的缘故。
“嗯——不知不觉就发现了。”御幸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不觉得很像婚礼现场吗？”
“那可不行，这样我只能把生日和结婚纪念日放在一起过了，损失巨大！”泽村捏了捏躺在掌心的另一只手，笑着说。
“过纪念日是那么有意思的事吗？”
“御幸前辈，你这种说法会让人误会你是单身社畜的！”泽村严肃地说，几秒钟后不知被自己的发言戳到了哪个笑点，笑了好久都停不下来。御幸等到他不再乱动，把手掌换了个姿势，变成了十指相扣，泽村一愣，整个教堂安静下来，只听见几声悠远的鸟鸣，不知是哪里的归鸟在相互呼唤。
“泽村，上个星期你跟我说，报纸把你的完投称为奇迹，你很不高兴？”御幸望着渐渐脱离视线的落日问道。
“对啊！不觉得就像在说我本来不行一样吗？”
“奇迹啊……”御幸沉思了一小会儿慢慢说，“不是说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而是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那不就是……”
“比如说，‘你现在在这里’这件事，对我来说就是这样。”泽村转过脸想看看他的表情，而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仿佛只是在说一个早就已经确定的事实。泽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语言却仿佛失去了一般功能，他只好向御幸靠近了一点，角力似的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落日完全从废墟中脱离之后，他们还站了几分钟，如果是平日的泽村这时候已经无法忍受四周的寂静了，但今天却没有焦躁的感觉，之后还是御幸主动拉着他往外走，教堂的地板积攒了太多岁月，踩上去会有种走不回现实的错觉，但他们终究还是走了出去。
“回去吧，除了蛋糕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做，你可以在客厅里尽情胡闹。”御幸伸了个懒腰，至此才解除了落日的魔咒。
“御幸是泛神论者吗？”
“不，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词是什么意思，”御幸往前迈出一步，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我只是觉得仪式可以束缚住你啊。”
“嘁！我可一点都不介意和前辈一起被束缚！”泽村摇了摇头，以牙还牙，他现在越来越擅长这个了，御幸轻笑了几声，放开他的手往“家”的方向走，泽村看了看还残留着一点橙色的天空，跟了上去。
今后的每一个生日都积攒起一点“礼物”，未来会不会变成奇迹呢？
至少，如此期待。
Fin.
顺手通知一下，星降的番外已经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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