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泽】Long dream

给朋友的生贺,因为身体原因拖了好久,明天又要连续在外没时间了,赶紧赶出来~

 @かぜ 祝生活愉快,其实还有个小甜点没放出来。

总之是个比赛之后大家都犯懒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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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

     “啊!我刚刚投得不好吗?还是前辈忘记新暗号了?”

     “我很想吻你一下。”

     “哈?现在?这里?”

     “嗯——”捕手用手套的边缘托着下巴,歪着脑袋想了一秒钟,新月般的眼睛带着纯澈的笑意,“以我真实的心情来说——是的。”

       投手愣了愣,抬头瞥了一眼天空,天气很好,淡淡的蓝色包裹着柔软的白,梳理着发梢的风也平和安宁,再普通不过的二军友谊练习赛没有挤满了人群的观众席。甲子园的天空比这蓝得多,蓝得近乎刺眼,甲子园的风比这热得多,热得近乎锋利,甲子园的观众席也比这拥挤得多,人群像不停排列组合的符号,鼓点震天,喊声如雷,到了最后他已经分辨不清拉拉队在喊些什么,后来御幸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发现额头的汗水已经快要流进眼角了。

     “你流了很多汗。”

     “嗯。”他静静地深呼吸,眨眨眼睛让汗珠滴落在投手丘上。其实御幸也已经汗流浃背,刚刚在本垒经历了一次惊险的守备,浑身都是泥渍。泽村知道御幸其实有轻微的洁癖,寝室可以不那么整齐,但是一定要干净,他开始走神,想着御幸现在是不是想去澡堂,他自己也很想去。

     “满垒危机啊。”

     “嗯。”耳朵里有台发动机在轰鸣,赛场的范围缩小到投手丘附近,他用余光看不到身后的队友,他想转个身。

     “今天的投球数超标了。”

     “嗯。”肩膀是有那么点儿难受,不过没关系,只剩下最后一球了。

     “我喜欢你。”

     “嗯。”耳朵里的机器停止了运作,像蜂鸟展翅飞远,泽村一点一点地撑开眼角,想确认自己并没有幻听。

     “哈?”

     “如果你接受的话,就投个好球过来。”他藏在手套后面的嘴角微微上扬,泽村常常读不懂他的笑容,但却觉得这一次他是认真的。

     “你非要现在说吗!”不知为何他并不意外,只是不满于御幸选择的时机,他冲着捕手的背影挥了挥拳头,然后,他的身体获得了自由,侧过上身,队友们的身影映入眼底。这大概是御幸一也高中三年最大的阴谋,虽然据他本人所说,是来自于某种神秘力量的推动。

       比赛结束时泽村大哭了一场,不过当时场面十分混乱,所有人都在相互拥抱,大喊大叫,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投手流了比上一次失败时还要多的眼泪。他从来不知道,当一切完满结束的时候,大脑会一片空白。

       而御幸请了个假回家,远离了忽然嘈杂起来的庆祝日,回到了自己许久未归的一人空间。房间里的窗帘刚刚换过,似乎是为了配合夏天的主题,换成了纯白的薄纱,窗户边上还挂上了一只风铃,他的父亲虽然常常忙得来不及吃饭,却很喜欢在这种地方花精力。也许是因为白色让人慵懒,那天下午在泽村打电话来之前,他一直都不想起来。

       父亲中途回来了一次,站在门口叫了他一声,御幸懒懒地动了动放在胸口的手指,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

     “还好吗?”

     “好。”他翻了个身,看见午后的户外像笼罩着圣光的、凝固的琥珀,轻轻飘起来的窗帘拨动风铃,显得格外寂静,仿佛世界空无一人。

     “糟了,感觉已经好到就这样死去也没关系的程度了。”

      “那是人活着的时候常有的错觉。”

     “是吗?”御幸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看了一眼手机,泽村给他发了五条短信,因为静音他一条都没看到,看起来对方已经生气了,甩了一串颜文字过来。

     “一也。”父亲向门外移动了一步,却又折回来,再次叫了他一声,这一次用了想要聊下去的口吻。

     “嗯?”御幸正在给泽村回短信,打了一排字,还没按下发送键,手机快没电了,闪着微弱的红色提示灯。

     “你以前说的目标算是实现了吗?”

     “怎么说比较好?”御幸看着手机屏幕咬了一下嘴唇,笑着抬起头来,“您的儿子可是很贪心的。”

     “这样比较好。”父亲走过去拉开窗帘,不远处微弱的汽车喇叭声漏了进来,世界之外并非空无一人。

       发送键还是没有按下去,在那之前泽村的电话先打了进来,御幸看着泛红的电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起来,等他再抬起头,父亲已经不在门口了,父亲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不像他,暂时无所事事,也想不起能做什么。

     “哪有人——告白完——就不知跑到哪里去的!”泽村几乎是用吼的讲完了第一时间想到的话,之后却忽然语塞,脸颊无法控制地开始充血,他认为自己没有任何害羞的理由,但身体不这么认为。

     “我以为你需要考虑一下……”

     “我都投好球了啊!笑什么啊!”泽村忍着没把手机往地上扔,电波那头只有清晰的笑声,没有一丝杂质,他正站在练习场地的中间,今天没有人来跑步,热浪在草坪上猛烈地翻滚,太阳看上去却很安静,云也纹丝不动,他也跟着不动。

     “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也许是为了让对话继续下去,御幸问了句不痛不痒的话,泽村居然觉得听起来有那么点儿情侣的味道。

     “在……”泽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干什么,在投手丘上。前辈呢?”

     “难得啊,你不是个没事也要找事干的笨蛋吗?”赶在他反驳之前,御幸继续说道,“我也是,不知道该干什么。”

     “就像做了一场梦。”他终于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站到窗子旁边,希望泽村可以听到他这边的风铃声。

     “才不是梦,是一生一次的甲子园啊!而且我们还是优胜!”泽村蹲下来,用手指在投手丘上画着圈。虽然在句尾用了叹号的语气,但他事实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

     “说不定你还有下次。”

     “和前辈一起去的甲子园和别的甲子园完全不一样!”

     “泽村。”

     “什么啊?”

     “想哭的话可以不用憋着,反正你周围也没人。”

     “我要挂了!”

     “等等!”

     “还有什么?”泽村抬头看看天,夏天的太阳挪动得特别慢,但建筑物的轮廓附近已经出现了淡粉色的沉淀。

     “那我换一种说法吧,”御幸闭了一下眼睛,收住笑意说,“听得到风铃声吗?”

     “嗯……”泽村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的确听到了细微的、清脆的声音,让他想到了悠远这个词。

     “陪我听一会儿吧。”

       于是,他们一个靠在自己房间的窗前,一个站在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投手丘上,一言不发地——等待第一个黄昏降临。泽村不知道为何,感动到想落泪,御幸说,流泪和哭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泽村解释不清楚,他只记得那天挂电话前,御幸说可不可以以后叫他“荣纯”,因为两个音节比四个音节方便,他觉得他是在害羞,心情忽然变得很好。

       而现在,泽村面对的是进入职棒的第一场比赛,再平常不过的天空还未迎来令人遐想的黄昏,满垒危机也早已是他能够沉着应对的场面,他脑子里甚至还浮现出御幸今天早晨说要一起去参加一个朋友生日宴会的事。他的捕手喊了暂停来到他面前,他便想起那一场历时三年的、令人心醉神迷的梦,忽然觉得十分感动。

     “怎么办?”

     “脸的话……”他犹豫着回答,不太想上明天的新闻头版,只见御幸用手套遮住两人的脸,像要在他耳边说话似的靠近他的耳朵,接着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耳垂。

     “暂时先这样。”他用戏谑的口气说着,右手从容不迫地给了泽村一个暗号。泽村脑中浮现出那天下午慵懒到无事可做的御幸和自己,还有经常出现在耳边的、属于遥远的记忆里的风铃声。

       这一次的梦好像会特别长。


Fine.

最后埋了个小彩蛋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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