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泽】若你成诗 01

 @天国禮讚 生日快乐,新的一岁也要做个棒棒的美少女,要变得更幸福啊。

之前答应要写的御幸失忆梗,在P站看过几次这个题材,想自己写点不一样的。

留言可以的话,祝寿星一句生日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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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你到底要偷看到什么时候?”

       御幸一也——他的病历本上是这么写的——叹了口气,把报纸折叠起来铺在膝盖上捋平,头条上政客一本正经的脸只剩下半张着的嘴,看着很可笑。他在医院的室外长椅上坐了一个小时,也不是真的对报纸上的内容多感兴趣,只是想了解一下外面在发生什么,而躲在栀子花丛后面的那位不速之客已经悄悄盯着他半小时了,他开始担心对方的脖子会不会转不回去。

    “啊啊啊!对不起……啊!”新手侦察兵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如御幸所猜测的那样脖子僵硬,转身太快以至于脚尖撞到了椅腿,踉踉跄跄地趴倒在地上。

  “不许笑!”

  “是是。”啊,下意识地答应了。御幸站起来把手伸给他,他没有拉,自己站起来拍拍膝盖,盯着御幸看,看了一会儿,才用十分严肃地语气问,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御幸犹豫了一下,那少年模样的陌生人就径自坐在了自己刚刚坐过的位置上,抬头挺胸,双腿并拢,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好像要准备参加面试,坐好后还用余光瞥了一眼御幸,仿佛怕他不理自己。

       御幸忍不住笑了笑,慢慢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也不看他,只看着对面那丛栀子花,它们开得正盛,清香扑鼻,甚至掩盖了他衣服上的药水味。

     “这几天来看我的人有很多,”见他不说话,御幸好心地帮他打开了对话的口子,“他们都说认识我,还拿出各种各样的证据证明我是我。虽然我是很感谢他们想要帮助我的心情啦,但是看了那么多失望的表情以后我也有点烦了,那么……”

     “你,又是谁?这次,要给我看什么?”

     “我……”他扭过脖子瞪着一双大大的金色眼睛看着御幸,忽然大声喊道,“不才后辈!泽村荣纯!久疏问候让御幸前辈受苦了!”

     “好吵。”

     “唔……”自称泽村的年轻人泄了气似的垂下头,御幸又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身体的亲密接触让泽村振作了一点,御幸忍不住想,这个人怕不是犬类转世。

     “怎么写?”

     “啊?”

     “我问你的名字,怎么写。”泽村用手指在空中比划了半天也没比划明白,御幸就把手掌递给他,让他写在自己手上。泽村愣了愣,缓缓地用两只手捏住御幸的手掌,轻轻往两边掰了掰,仔仔细细地看着上面的纹路半天没动。

     “怎么了?”

     “没。”他用左手揉了揉眼睛,然后还是用左手一笔一划地在御幸的手掌心上写自己的名字,不轻不重,仿佛在雕刻一块玉石。

     “泽,村,荣,纯。谢谢,我会努力记住的,”御幸看着自己的手掌说,“抱歉,这两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多了,所以……”

     “没事!”泽村匆匆忙忙地打断了他的解释,“御幸前辈不要勉强自己!一定会好起来的!爷爷说如果总是担心一件事反而会做不好!我一担心过度他就会用巴掌教育我!啊,不过我不会对御幸前辈使用巴掌的!这是我们的家庭秘诀!轻易不外传!”

     “哈哈哈……”

     “不是说了不许笑我吗!”

     “你刚刚叫我前辈对吧?你平时都是这么对前辈说话的?”御幸将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往后一仰,太阳已经爬上了住院部的屋顶,开始刺眼了。

     “不!这是对御幸前辈的特殊待遇!”这嚣张的后辈居然毫不难为情地这么说,“总之御幸前辈可以完全信任我,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泽村用拳头锤了锤胸口,御幸觉得,他似乎对于自己了解“御幸一也”这一点十分自豪,于是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我想出去打棒球。”

     “啊?可、可是,不是下个星期才能出院吗?”泽村怕被人听到一样往两边看了看,早上六点半的住院部活动区域还没什么人,有个即将康复的姑娘穿着病号服在慢跑,植物青葱,花开得也热闹,只是孤寂得很。

     “那就没什么要问的了,我现在缺乏求知欲。”他忽然不说话了,膝盖上的报纸掉在地上,政客的脸变得扭曲又滑稽,他也没有马上去捡,只是低着头闭目养神。泽村小心翼翼地侧着脸观察御幸的表情,而他自己的脸上充满了一种介于害怕和担心之间的情绪,他把手指缠在一起,又松开,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带你出去!不过午饭前要回来才行!”御幸睁开一只眼睛瞅了瞅泽村,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轻声说了句“你未免也太好搞定了吧”,泽村没听到,因为他已经开始发愁要怎么出去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们站在医院门口商量怎么去棒球馆,御幸穿着泽村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黑色卫衣,带帽子的那种,把上半张脸遮了个严实,时间有限泽村没找到纯色的口罩,只好把自己那只画了血盆大口的口罩给御幸用,御幸一戴上他就笑个不停。御幸问他笑什么,他说这就叫做因果报应吧,御幸不太明白,但总觉得不自在,就用力捏了泽村的脸颊。

     “疼!干嘛啊!”

     “不小心就……”御幸毫无反省之心,“我身上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也不记得我的银行卡密码。”

     “怎么能让病人出钱呢,当然是我请前辈了!”说的时候很帅气,但真打开钱包把钱拿出去的时候泽村还是心痛得手抖,嘴里念叨着一定要让御幸前辈请他吃大餐。

       棒球馆的老板和泽村很熟,不,应该说和他们很熟,御幸进去的时候被老板一眼认了出来,并且热情地上前询问病情,泽村赶在御幸说话前一秒上前引开了老板的注意力,御幸看着自己伸出去准备和对方握手的手出了一会儿神,见泽村还在聊天,就自顾自往打击区走。

       这是他唯一记得的东西。

       坚固的木棒捏在手里的触感很熟悉,白色小球的影子很熟悉,填充视线的绿色很熟悉,棒球被击出去的弧线也很熟悉。也许他真的是个棒球选手,就像那些愁容满面的人说的一样,御幸觉得身体轻飘飘的,手臂有点痛,但他还想再打一会儿。

       嗙——

       球飞出去,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下来,围栏另一边那个自称后辈的大学生张着嘴看他,然后忽然兴奋地笑起来,并且跑上来拥抱他,还非要带着他原地转圈。他大呼小叫的说话方式真的很吵,但并不让人觉得厌烦,要不是御幸觉得头晕,也许会放任他再多转几圈。

     “我想再多打一会儿。”御幸提出了并不接受反对意见的要求,泽村看了看手表,再三要他保证两个小时以后一定要回去,在御幸和自己拉勾之后,才放他回了击球区。御幸还回头问了他一句“你不打吗”,泽村摇了摇头,说自己只要站在旁边看就好了,他想多看看这个好久不见的背影。

     “御幸前辈……意外的任性啊。”泽村把手放在背后喃喃说道。

     “啊?”老板给他倒了一杯水,正好听到他自言自语。

     “平时一定为了我做了不少妥协吧。这次也……”泽村没有发现有人在自己身边,也没有接水,还好忽然到来的客人打断了他继续自我剖析。穿着一身正装的女性显然是匆匆赶来,领子有点乱,猜到他们会在这里的人不多,其中唯一的女性也就只有他们的高中老师兼伯乐高岛礼了,泽村见她过来,下意识地遮住了脸,毕竟是爷爷祖传巴掌的唯一非亲传人,不过对方也只是象征性地敲了敲他的脑门,然后一言不发地坐在对面。身后的击球声很清脆,没有一次落空,无可否认,御幸一也随时都能回到棒球大神的身边。

     “他……记得棒球。”

     “你这个傻孩子。”高岛礼叹了口气,她想起了一些事,泽村拿到王牌背号后的第一场比赛发挥得很不好,被换了下来,之后队伍找回了节奏,他站在休息区加油,那时候他的眼神就是如此,用发自内心的快乐去掩盖无法消失的痛楚,那都是真实的、必须接受的情绪。

     “难道说……他们已经发现了吗?!”

     “没有,我骗护士说他睡了,那个被褥的形状一点都不像人好吗!作假都不会!”青道出来的人,总是遵循着青道不成文的习惯,尽量尊重选手自己的选择。她找出手机里的照片给泽村看,说这样调整才像个人躺在那里,泽村还认认真真地听了。

     “我想再让他打一会儿……”又被念叨了几句,泽村像犯了错的学生一样低着头,但是好像没打算妥协。

     “你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你自己看好他就行,”说完狠话昔日的老师又软下口气道,“我就是担心你们。”

     “嗯,谢谢高岛老师,”泽村又转过头去看御幸,“其实不可能一点都不疼的,但是我就是没办法阻止他。”接着,就像回应他矛盾的期待一般,在他把御幸装进视线的一瞬间,那个人面前的棒球划出了一条比刚刚任何时候都完美的曲线,像片刻灿烂的烟花,忽然绽放。

     “好像……”泽村再次睁大琥珀一样的眼睛,呆了呆,然后回身对高岛老师说,“我到底还是输给了棒球大神,真不甘心啊。”

     “泽村!我刚刚……”御幸拿着球棒向他走来,还叫了他的名字,而泽村还没来得及收拾情绪,所以御幸上扬的音调也在中途走了调。

     “啊……御幸前辈!怎么了?刚刚那个球超厉害!厉害得让人火大!”泽村揉了揉红了的眼眶,但眼泪已经掉下去了,鼻尖也不会说谎,他慌张地遮掩自己的表情,但今天活跃气氛的努力已经功亏一篑。

     “我刚刚……打了个……全垒打……”御幸轻轻把完整的句子补全,他原本想用更加轻快的语气来说的。

       接着,御幸放好球棒,慢慢走到泽村旁边,没有坐下,低头看他。泽村不想去和这个视线对峙,毕业后泽村曾经因为某个事件冒雨跑出去,御幸没有及时拦住他,结果他在外面发烧了三天也没回来。后来他迷迷糊糊地躺在宾馆的床上,看到御幸推门进来,坐在他旁边,也不说话,一边帮他擦汗一边皱着眉头注视着他,就和现在御幸看他的眼神一样。

      “你也是吗?”

       泽村没听懂御幸的意思,像是为了逃避对峙,他的脑子里忽然盘旋起医生前不久对他说的一些词。创伤性脑损伤、昏迷时间延长、情绪变化、躯体症状、失语症、记忆丧失,包括并不限于以上症状。

     “噗,我是说果然你也是被我困扰的人之一啊。”御幸忽然笑了笑,恢复了泽村所熟悉的状态,泽村觉得身上咒语被解开了,手脚也能动了。但他依旧很清楚,御幸一也是个完美的骗子。

     “我看我还是回医院去吧,好像右脚有点痛。”

     “御幸前辈!”泽村拉住了他的袖子,御幸没停,他就跟着御幸往前走了两步,坚定地不肯放手。

     “怎么?”

     “陪我投球!”现在,我得把他留下来,泽村想道。

tbc

要是不窗cp25出个小薄本参加钻A专区,全文放出本子放番外,大概这样。没肉,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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