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A/御泽】到另一个你身边去 -10-(上)

唉…… 

这一章都是我的脑洞=。=

我把贵子学姐当学霸写了……

然后还是争取明天晚上更新吧,不过别等,因为很可能又要到后半夜,明天白天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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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predict

       御幸的筆記本已經很久沒有更新了,因為夢中的情節已經不再增加,夢境似乎從末端被切斷,打成了一個環,最後的那一幕不停地循環往復。層層的迷霧也逐漸被光所割裂,畫面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御幸也更加能夠確定,他眼前所能看到的是什麼。

       八月初,御幸剛剛參加完全明星賽,澤村前段時間因為腳踝扭傷被放到二軍養傷去了,結果歸隊之前正趕上二軍的新人全明星賽,這是兩人進入一軍以來第一次比較長時間的分別,練習和比賽的時候不覺得,等再次相見的時候,澤村才發現沒有爆發出來的思念像發酵的酒一樣,質變成了重逢的喜悅。

     “不要在走廊裏亂跑!還想傷一次嗎?”澤村一陣風似的穿過走廊的時候,被隔壁剛要出門的隊友拉住領子大聲訓斥了一句,澤村雙手合十地道了歉,但待到隊友松了手,他還是小步快跑著奔向了樓梯,隊友在他背後舉著拳頭齜著牙齒做了個鬼臉,但也拿他無可奈何。

     “御幸!”他從倒數第四級樓梯跳了下去,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宿舍大廳裏,御幸正拉著行李箱站在沙發旁邊,見他氣喘吁吁地跑上來,稍稍皺了皺眉頭。

     “你真是不長記性。”但看他笑得那麼沒心沒肺的樣子,御幸也說不出什麼潑冷水的話來。

       澤村摸了摸腦袋不說話,上前去幫他拿行李,御幸也沒拒絕,由著他跟著自己到了房間裏,然後給了他一盒小餅乾,讓他坐在旁邊看自己整理行李。御幸一邊翻開箱子一邊把傷好以後避免習慣性受傷的練習方式跟他說了一遍,雖然知道這些內容監督也會告訴他,但不多說幾句這個人大概是不太長記性的。

       澤村把餅乾叼在嘴裏,頭枕著手臂,趴在椅子背上晃動著兩條腿看著御幸,等御幸的話說得差不多了,“哢”的一下咬碎了最後一塊餅乾,用感歎的語氣說:“果然我很喜歡御幸。”

       御幸正要把一雙襪子放到抽屜裏,抽屜才被拉開一半,他的動作一滯,側過臉來看澤村,後者正微張著嘴呆在原地,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一定又是本來沒想說出來結果又被嘴巴背叛了。澤村見他扭過頭來,眨了眨眼睛,立刻把臉埋進了手臂之間,氣氛一下子有些尷尬。

     “澤村。”御幸把襪子丟進抽屜裏,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你以前說過,要我多信任你一點?”

     “嗯、嗯。”澤村用手掰著椅背抬起頭來,有些疑惑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說。

     “那麼你也是信任我的吧?”他慢慢地伸出手,把澤村的手掌放在手心裏,輕輕地捏住,澤村看著他的眼睛,感覺又回到了那個雨天,他不帶著任何深意地看著他,最簡單的注視。但是又和那時候不太一樣,像是密林深處的深邃泉水終於被陽光揭開了秘密,水底潛藏的秘密也隨之被看得清清楚楚。他感覺到從他的手心傳來的緩緩流淌的感情,似乎自己心中所想他早已明白。

     “這句話由你來說好像沒有什麼說服力啊,”澤村重重地回握了他的手笑著說,“不過我一直都相信你。”從剛開始連你的背影也無法觸碰的時候開始,就一直相信著你。如果你覺得現在這樣是有必要的話,我也會繼續期待下去。

       八月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涼,澤村離開之後,御幸把窗戶打開,風從他身邊躍了過去,把外界肆虐的喧囂帶了進來,他想點支煙,往兜裏一掏,才發現自己已經幾乎把煙完全戒掉了。他不自覺地笑了笑,原來有些東西,在很久以前就開始改變了,他卻遲遲未能察覺。

       輕輕咳了幾聲,他從抽屜裏拿出一本小本子翻開,裏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一些文字和數字,有關於那個世界與自己無關又緊密相連的故事。明天是他唯一的休息日,本來應該好好休息一下,賽季也快到了最後爭奪名次的關頭了,但有些事他一定要去確認一下。

       筆記本的右上角寫著一個地址和一篇論文的題目,這篇論文事實上他在很久以前就看到過,那時候他還沒有認識澤村,而且它也只不過是作者放在私人博客上的短篇論文,也許連作者本人都覺得其中的內容太過科幻,他之所以之前會看到,只不過是因為這個作者他認識。    

       作者的名字是:藤原貴子。

       這位昔日的學姐曾經但任青道的經理,熱愛著棒球又十分溫柔體貼,不過她之後的發展也算是出乎很多人的意外,她進大學的時候選擇了物理學專業,之後因為和一位專修宇宙學的教授惺惺相惜,最後決定成為他的研究生,還雙修了心理學。她的導師在某個社區裏建立了公益性的心理諮詢室,每週日下午她都會代替導師在那裏值班。

       雖然同在東京,但週末的人流量實在太大,加上早上監督出乎意料地過來開了個小會,御幸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貴子正準備收拾東西趕回學校,諮詢室佈置得十分家居化,大概是為了讓來的人覺得心情舒適,門向外敞開著,他站在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

     “藤原學姐。”

     “誒?”她穿外套的動作停了下來,轉身往後一看,正見一個穿著黑藍相間的運動衣、戴著墨鏡和帽子的年輕人站在門口。

     “御幸君?”藤原貴子有些驚喜地微笑起來,雖然畢業以後她沒再接觸大學棒球,但還是時刻關注著棒球,也會特別去注意青道出來的那幾位選手,所以雖然已經很久沒見,她還是一眼認出了自己的後輩。

     “學姐還記得我啊,”他站在門口沒有進來,帶著試探的語氣問道,“可以打擾嗎?雖然已經是這個時間了。”

       貴子察覺出接下去的談話並不屬於校友溫馨的敘舊時間,於是她把包放回了桌子上,走到平常和病人對談的椅子旁邊,往位置上指了指:“就當是我加班。”

     “謝謝,不過我並不是來尋求心理治療的。”御幸摘下帽子,坐在了貴子的對面,椅子很柔軟,讓人想到雲朵,也許也有安神的作用。

     “雖然我也覺得你不需要,不過你的臉色的確不太好,看起來似乎長期缺乏睡眠,是因為噩夢嗎?”貴子泡了兩杯茶放到桌子上,在他對面坐下,攤開一本筆記。

     “真是一針見血的發言,”御幸肯定地點點頭,“但那不僅僅是夢,恐怕是真的。簡單來說,我看到了關於其他世界的情景。”

     “御幸君……”貴子的笑容僵了一下,“你不覺得你這種發言很危險嗎,我首先可能並不是選擇相信你,而是分析你是不是得了妄想症。”

     “我來之前就確定過學姐一定會相信我的,學姐關於宇宙學的論文全部都沒有發表過,但卻寫了那麼多,如果不是自己深信,又怎麼會如此熱衷。”

     “原來你已經做過功課了嗎?”貴子捂嘴笑了笑,“不過和我的導師以外的人正兒八經討論這個還是第一次呢。那麼讓我來猜猜看,你是為了什麼才到我這兒來的。”因為對方說話的方式太過自信,她反而不想浪費時間在懷疑真實性上,就算是一場玩笑,也是她喜歡的玩笑。

     “嗯——”她用手指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說道,“是因為在夢中看到了不好的未來?”

     “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御幸拿起茶杯又放下,“這一點我可以確認。”

       貴子聽了這話,稍稍一皺眉,沉思了一會兒道:“我的導師早年曾經經歷了一些神奇的事,之後就一直致力於平行宇宙的研究,而且也找到了一些樣本,但那些樣本基本上都是已經過世的人,不過就算他們活著,大概也不會有人相信,除非時光機器正式被造出來。你說你已經確認過了,這是明確告訴我你和另一個世界的人聯繫過了嗎?”

     “並不是,但‘他’已經把故事全部展示給我了。”

     “怎麼做到的?”

     “夢。”

    “夢?”貴子停下了手中的筆呆了一下,謹慎地說,“那並不可信吧?”

       御幸把那本小本子掏了出來,推到桌子的對面道:“可不可信,學姐可以自己判斷。” 貴子見他如此確信,有些遲疑地看了他一眼,翻開本子仔細閱讀起來。本子的前半部分是夢的記錄,後半部分是數據的整理,格式基本是“事件——年份和日期”,事件基本是人的一生中比較重要的幾件,有十分普通的“入學”、“相遇”、“告白”之類,也有“投球恐懼症”、“第一次的完投”之類。數據分為兩列,一列的內容明顯多於另一列,但同樣的事件所發生的年份雖然大相徑庭,日期卻十分相似。

    “是那個世界的戀人嗎?”因為這個故事的主角明顯是兩位男性,而且其中一位還是她面前的當事人,所以她問的時候有些遲疑,但對方非常淡定地點了點頭。

     “現在也是?”

     “不,不是。”他回答道,但卻似乎並不是對著她說的。

     “你看到他出了什麼事?”貴子很耐心地問了下一個問題,她十分熟悉如何問答才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資訊,也十分清楚什麼時候應該避開問題。

     “應該是車禍,剛開始認識他的時候,只能聽到聲音,但現在已經可以看清場景了。”他不自覺地開始回憶起來。

     “不要想,”貴子出聲阻止了他,“先不要管你看到的,告訴我,跟那個世界的人有接觸的是這個是世界的誰?”

     “是他。”御幸把多餘的思緒暫時甩開,重新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前輩身上。

     “我明白了,也許他已經成為了兩個世界的媒介,就和我的導師一樣,我和他接觸以後也偶爾會看到那個世界的場景,但最多的時候也就一年兩次,至於他為什麼會對你有這麼大的影響,我就不得而知了。”貴子陷入了沉思,她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把所知道的一切全盤托出,過了一會兒,她站了起來,從一個保險櫃裏取出了一疊資料,放到了御幸面前。

     “這是我自己整理的影本,”她低頭喝了口茶有些嚴肅地說道,“我先告訴一件你可能最想知道的事情吧,當然這也只是經驗之談。事故是一定會再次發生的,和其他的事件發生與否沒有關係。”

     “果然是這樣嗎。”御幸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的確他之前想過如果“成為戀人”這一事實不成立的話會不會影響以後的發展,然而貴子交給他的這些資料說明了一個事實,那些人生中重要的事件,比如說結婚生子、親人去世、事故等,都是無法在單獨的一個時間線中避免。

     “發生的時間可能不同,但終究還是會發生,當然結果可能是不一樣。比如說事故的後果,可能會是輕傷,也可能變得更嚴重。如果人為避免的話,會造成比原來的結果更嚴重的後果,簡直就像是神的懲罰一樣。”貴子把手交叉放在胸前,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

     “所以告訴他反而會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恐怕是這樣,因為當事人在發生事故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去躲避。”

     “發生的年份不同是因為時間的流速一致嗎?”御幸低頭認真地翻閱著資料。

     “這是一個方面,我的導師猜測時間的流動方向是不同的,平行的時間線事實上並不是兩條直線,”她把手掌放成平行的一上一下兩個面解釋道,“而是兩個平面,時間在這兩個平面中向前行進,但是路線卻可能是彎曲的。事件在這些平面的某個點上的位置卻是相同的,所以直線流動的時間線自然會比蜿蜒流動的時間線先到達那個事件點,”她一邊說一邊用筆在紙上畫了兩個平面,並且補充了一句,“我第一次聽說這個理論的時候也覺得不敢相信。”



     

     “那不就無法預測了嗎。”藤原貴子驚訝地發現,她的後輩並不是立刻表示懷疑,而是微微露出苦惱的表情敲了敲額頭。

     “理論上來說其實是可以的,”她莫名地有些難過,“因為雖然是彎曲的,但人的一生很短,這之間時間流動的彎曲幅度很可能是平均分佈的,如果能夠考慮流速和弧度的話……也許可以。”這是她今天第一次說話說得毫無底氣。

     “御幸君……如果你願意再等等的話,我可以幫你拜託一下我的導師。”貴子站起來,試探性地問他。

     “如果那位教授願意的話……”他的情緒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太大的變化,而是如同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一般。

     “這你倒可以放心,他一直都對這些事情一頭熱。”貴子恢復了笑容。

     “那麼,請允許我拜託學姐你。”御幸站起來,十分正式的對貴子鞠了個躬,貴子一時有些震驚,好久才反應過來,連忙擺手讓他別這麼做。

     “像御幸君這樣的人做這種嚴肅的事情實在有些讓人不習慣呢。”她把資料整理好在桌上敲了敲,“看來你真的很重視他。”

       御幸只是笑笑不說話,把帽子戴了回去,站起來準備告辭:“那麼,我會再來拜訪的。”

     “御幸君!”貴子叫了他一聲,“如果知道了,你打算怎麼做?我剛才說過根本無法避免吧?”

       御幸背對著自己的前輩,耳朵裏聽到牆上的時鐘緩慢而沉悶的聲音,默不作聲。他聽到貴子又說:“御幸君聽說過緬茄之犬【註2】嗎?那個想要自由探索時間的人最後死了。”

     “那只是人造的神話吧?”他站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依舊沒有轉身。

     “人類如果和時間對抗的話,是有危險的,雖然我也覺得這不算忠告,但……”她話說到一半沒有再說下去,因為她覺得一切都是多餘的。

       御幸把頭往邊上轉了幾分,微微勾起了嘴角,說:“我只是想要救他。”

       走出社區的時候,天陰沉沉的,雲好似要從天空中砸下來壓在他身上一般,御幸看了看如同猙獰鬼臉的雲朵,踏上了歸途。

       我不會和你一樣,讓他受傷的。


-10-tbc

【註2】克蘇魯神話中的一則,主人公因為在時間中任意行走而被生活在四維空間的怪物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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