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泽】四分之三初恋预演

之前给我留言的词我都写进去黑体标出了,谢谢各位陪我玩,但是我要点名和滴滴打架x

依旧是一个已经不会说生日词的老年人,荣纯生日快乐,希望你一直开心,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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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我……我有一个喜欢的人。”

       我利用了御幸前辈。

    “我给自己定了一个期限。”

       利用了他答应我会送我生日礼物的约定,利用了后辈的身份,利用了捕手对投手的纵容。

    “如果……如果我大学毕业还喜欢那个人的话就去告白!”

       他没有说话,站在阶梯上,眼光轻飘飘地投下来,放在我脸上,我根本不敢看他。

    “所以?”他问。

    “所……所以……为了提高告白时的成功率,我……我想请御幸前辈陪我练习!”

    “练习?棒球?”他是不是笨蛋?

    “是告白啦!告白!”我都忘记脸红了。

    “可以哦。”他竟然什么都没问,没问我喜欢的人是谁,也没问为什么找身为男人的他作为练习对象。

    “我……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不行,告白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重来。”

    “啊啊啊啊!”

       御幸一也,在棒球以外的地方也意外严格,我深刻体会到了。

 

1.

       一睁眼再看到御幸,已经是在第二天发售的报纸上了,报纸是室友出去买早饭顺便给他带回来的,扔到他床上的时候还顺口喊了一句“给,这不是你家前辈吗”。泽村还在床上躺着,闹钟“滴滴”响个不停,他也顾不上按掉,先坐起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报纸,才去安抚钟面上那只快要跳起来戳他鼻子的啄木鸟。

    “什……什么我家!”

    “不是?不知是谁第一天住宿舍就给我把高中事迹讲了一整夜!害我第二天上课迟到!”

    “是、是我家的,是我家的!好痛!不要忽然翻旧账啊!”上了大学也免不了要被室友折腾的泽村把报纸往枕头下一塞,觉得“我家的”这词今天说出来有点怪怪的。

       手机里有一条未读邮件,这年头会用邮件和自己联系的也就只有那位老派作风的捕手了,但是内容可一点都不严肃,他说,好好练习,下次继续,还加了颗爱心。泽村是在毕业之后才知道这个人说话喜欢加爱心的,他还抗议过,说作为前辈这样太不正经了,结果被对方一句“你不是也很喜欢用小孩子气的颜文字吗”给驳倒了。现在想起来,他是被“小孩子气”这个形容给气到了。

     “下次考试是什么时候?”泽村回了一条,报复性地用了一堆表情符号,挤满了整整一页的对话框。

        到了下午御幸才回他,说自己在训练,下个周末有空过来看他。其实御幸不一定会有空,但泽村还是忽然紧张起来,连续几天熬夜备考头发快长成中分刘海的另一位室友顶着黑眼圈回寝室,正看到泽村对着镜子手舞足蹈。

    “泽村在干嘛?”

    “谁知道,说不定要去告白。”

    “不是!”泽村矢口否认,却被黑眼圈室友狠狠地拍了拍肩膀,泪眼朦胧——其实是因为太困了——看着他。

    “泽村君。”

    “是!”

    “你一定能像分部积分法一样化繁为简的!像环乙烷一样易于燃烧!加油!”看着说完话连鞋子都没脱就一头倒在床上的室友,泽村也忘了紧张,和边上的人对视了一眼。

    “他……刚刚是在鼓励我对吧?”

    “就当是吧。” 

       不管怎么样笨蛋的确受到了鼓励,虽然他也不知道分部积分法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是化繁为简他还听得懂的,“努力去做自己能做到的事”,这可是泽村荣纯选手整个高中都信奉的信条,也是那个人教给他的道理之一。

       所以——

    “我喜欢你!请和我交往!”

    “你是要向喜欢的人宣战吗?还有你为什么要带个棒球来告白?重来。”

    “啊啊啊——我又搞砸了——”

       重考当天就变成了这种状况。

    “我能再来一次吗?”泽村蹲在地上往上看,御幸的黑框眼镜上映着月亮,他忽然担心起前辈会赶不上回去的末班车。

    “我们去那边的公园吧。”御幸提了一个建议,泽村眨了眨眼睛,没理解他的意图,但还是跟了上去。那里有一盏暗淡的路灯,暗淡到只能笼罩一个人,御幸让泽村站在路灯下,自己退后了一步,仅仅只是退后一步,泽村就看不到他的脸了。

    “前辈!”他喊了御幸一声,但对方没有应,只是默默地又后退了半步,泽村有点慌,就好像他再后退一步就会被黑暗吞没一样。当然那是不可能的,又不是民间故事里的妖怪,再说,就算这个人是妖怪,也应该是把树叶顶在头顶骗人的狸猫!

       但步子还是不由自主地跨了出去,泽村从光里跨出了一步,抓住了御幸的手肘。这一步跨得不稳,他差点撞上御幸的胸膛,御幸扶住了他的肩膀,泽村抬起头就对上了他的眼睛,嘴角没动,眼睛里却全是笑意。

    “我……我喜欢你。”

    “合格了!”他笑起来,泽村觉得他果然像狸猫,而且是骗人一骗一个准,除妖师都拿他没办法的那种。

 

2.

       请和我练习牵手!

       耳机里播放着自己高中时期的应援曲,泽村在对话框打下这行字,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按下了发送键,再偷偷睁开一只眼看了看屏幕,确认自己的确发出去了。御幸一也第一次用line收到的第一条信息,就是这条了。

    “好啊。”

       御幸还是回得很快,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嘲笑他,泽村心里莫名有一丝苦味,但他没有空闲去追寻这苦味的来处。御幸告诉他,这个月他会从宿舍搬出来,如果想见面,请他顺便过去帮个忙,泽村当然义不容辞地答应了。

       御幸新住处的门牌号是515,泽村说是去帮忙搬东西,其实有搬家公司在根本不需要他出手,他只是里里外外看了一圈,发表了“一个人住有点大”的看法。

    “只是多了个客房。”御幸一边整理桌子一边说。

    “御幸前辈还有能一起过夜的朋友啊……”泽村在心里演练了几遍,感觉这话怎么说都不对劲,最后还是没说。客房的床上放着有小狗图案的床单,床头柜摆着一盏和床单颜色差不多的台灯,好像是为谁精心准备的一样。

    “好了,来练习吧。”

       我还没准备好!看着御幸伸过来的手他实在说不出这话,盯了半天,好像要在那只手的表面盯出洞来似的,最后说,前辈你给我示范一下吧。

     “示范?这样?”然后这个人就一把抓住了泽村的手,就好像出去慰问市民的市长握住了田地里辛苦工作的老农民的手,泽村哭笑不得,心想,看来御幸前辈也有不擅长的事呢。

    “我觉得这个难度有点大,要不先从互相送礼物开始吧。”

       这一天已经大二的泽村荣纯无功而返,离他和自己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年,离圣诞节还有一个月。

       圣诞节那天老天非常给面子的下了雪,泽村绞尽脑汁最后送了御幸眼镜盒眼镜布,眼睛盒是棒球形状的,眼睛布上全是狸猫,他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在送礼物而是在恶作剧。不过御幸送他的东西更奇怪,是一只马来貘玩偶,理由是因为它看起来呆呆的,很像上课睡觉被叫起来的泽村。

    “我才不呆,说起来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上课睡觉还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还有哪个女朋友会一边送男朋友礼物一边嘲笑他啊,这次考试不合格的很明显是御幸前辈吧?”

    “可是想考试的不是只有你而已吗?”

    “对……对哦,”泽村低下头,一片雪掉在他鼻梁上,“那……我通过了吗?”

    “没有,太中规中矩了。”

    “这样……啊。”泽村想了想觉得御幸说得没错,却还是有点失落,毕竟也是他想了很多天的结果。

    “不过呢……”御幸话锋一转,把眼镜盒塞进包里,侧身抬头,伸手接了一片雪,“以我个人来说,还是很喜欢的。”

       他们在街上留到了后半夜,和他们一样的人还不少,甚至有几个兴奋的少年在雪地里相互扔篮球玩。不过雪过了十二点就停了,云开之后几颗星星露了出来,泽村指着天空中几颗连起来的星星说像某位教授凸肚子,御幸差点笑晕过去,然后告诉他那个是冬季大三角。

    “听说那边有两颗星星常常用来比喻永远不能相见的两个人。”笑完闹完了,两个人在早已没有末班车的站台上站了一会儿,御幸忽然说。

    “是吗?”泽村又看了一眼天空迷迷糊糊地说,“可是它们都那么亮,一定可以看到对方啊。”

       御幸转过头看了看他,说,你说得对。然后泽村觉得掌心一冷,是御幸的手握了上来,他被过低的温度吓了一跳,连忙回握。

    “牵手应该这样,”泽村听到他的前辈轻轻说,“下次你来试试。”

 

3.

       那天晚上泽村在御幸家的客房里过了夜,还洗了澡,出来时睡衣就整整齐齐地放在洗衣机上面,很柔软的棉质睡衣。可能因为太过柔软所以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睡在一只巨大的龙猫身上,那只龙猫还戴着金丝框眼镜,看到他醒过来还煞有介事地抬了抬镜架。

       啊,对了,去年御幸所在的球团让几个新人拍过一组眼镜照,给他戴的就是这种眼镜,当时室友还跟他吐槽这年头职棒选手越来越像偶像了,他却悄悄把那一页杂志剪下来收藏了,并告诉自己是为了作为嘲笑御幸前辈的证据,这个借口对他来说永远像万金油一样有用,至于本意,谁知道呢?反正他自己也不会承认有其他想法的。

       第二天早上下了大,御幸撑着家里唯一一把蓝色雨伞送他去车站,眼看着公交车就要来了,他忽然对泽村说:“请假吧,你到站了也没人接你。”

    “御幸前辈今天休息吗?”御幸没说话,泽村觉得这一刻的自己特别聪明,他猜他的前辈今天已经请假了,于是他什么也没说,拿出手机发了个短信。

    “我觉得请假是个好主意,今天有化学课,上回我们化学老师差点把实验室炸了。”泽村当然不会选什么和化学有关的选修课,他是室友才是那个倒霉鬼。

       之后他们去了室内运动场,毕业以来第一次投捕,泽村觉得自己状态好得不像话,但是御幸没让他投很久,而是拉着他去逛超市。然后,泽村的知识库中增加了一个新知识点,御幸一也对食材也十分严格!

       御幸的手在一堆水果上方犹豫了很久,泽村的眼神也在他的手背上看了很久,最后鬼使神差地抓了上去,他犹如复习投球手感一般严肃认真地抓住那只手,御幸愣了一下,手也跟着放下去,捏住了一只苹果,这画面其实有点可笑,而且好巧不巧广播里忽然响起“请看好自家小孩,不要抠捏按水果,被看到就得买单”的提醒,御幸就笑了出来,泽村顿时满脸通红。

   “还是不合格吗?”泽村收回了手懊恼地问。

   “勉强合格吧。”御幸把他抓过的那只苹果放进购物篮,笑笑说。

4.

       习惯一旦形成就没法改过来,那之后泽村就常常往御幸住的地方跑,客房都快变成泽村专属房间了。后来泽村不太好意思,拿着计算器煞有介事地和御幸算过夜费。御幸说,你跟我去趟花火大会吧,就当是陪我练习。

    “好啊好啊!果然是时候约会练习了!”泽村喊完又觉得不太对,“等等!明明一开始是我要找御幸前辈练习的吧?为什么现在变成御幸前辈要我陪着练习了!”

    “因为我觉得你这个方法挺好的,我也有……想要约会的人啊。”

    “是……吗……”刚刚还兴奋的男孩子忽然就垂下了脑袋,然后用怎么看都像在勉强的高扬口气说,“当……当然可以了!一直都是御幸前辈在帮我,我也会做个体贴的后辈的!”

       然后呢,这个泽村荣纯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吊带裤就跑去参加花火大会了,完全没有料到等着他的是一个穿着灰色格子浴衣还戴着狐狸面具的御幸,不过今天御幸倒是没有笑话他,而是好好地牵着他的手逆着人群往上走。

       越往上,人越少,大多数人都去河边了,泽村没有回头看人群,耳朵里是有节奏的木屐声,哒哒,哒哒,他没有一刻不相信那个人的引导,即使前方也许是神隐之路。

       泽村还以为他们真的会走向彼岸,但他们只是到了山顶,现在还不是最热的时候,风吹在身上甚至有一点冷。不过,很快他就感觉不到冷了,因为烟火从河对岸升起,在夜空中画出了花丛,他的手还被御幸紧紧握着,有一片嫩叶被夜风吹到了他眼前,他的眼光追着它,接着就发现御幸根本没在看烟花,而是看着他。

    “听说以后人类可以坐着太空气球去宇宙旅行,不知道从那里能不能看到烟花。”泽村想找点话题,但御幸好像没有在听他说话。

    “泽村,你心中的约会是这样的吗?”

       烟花在那双眼睛里升起滑落,逐渐散尽色彩,自己的脸渐渐清晰,他忽然觉得很感动,于是点了点头。

    “前辈。”

    “什么?”

    “现……现在可以练习亲吻吗?”该说是气氛使然吗?反正泽村说出来之后就很想收回去,但御幸忽然摘下了自己斜戴着的面具,轻轻覆在他脸上,他只能从狐狸面具细细地眼睛缝隙处依稀看到御幸的脸。

    “不可以。”

       啊,被拒绝了。果然这种程度不行,不是捕手的纵容可以容忍的事情,他很不争气的鼻子一酸。

    “这是只有真正的恋人才能做的事,你觉得,可以吗?泽村?”面具被慢慢掀开,那个会在赛场上说“不听话我就不帮你配球”的前辈又问了他三次“可以吗”,泽村没有动,直到面具被完全掀开,直到御幸凑上来吻了他。

       不管合格不合格,再也没有什么所谓的练习了,这场预演,提前结束。

    

5.

       在故事的最后,不得不提到一些小插曲。

       比如说,到了大四,泽村跑去和初恋同居后御幸就对整个公寓进行了重装调整,把原本那个被泽村称为老爷爷才用的水壶换掉了,还增加了一对水杯,很明显的情侣杯。

       比如说,同居两个星期后,他们试图睡在一张床上盖被聊天,由于第二天早上某个投手睡相糟糕的缘故,他们发现各自身上都多了好多淤青,于是决定换一张大床。

       比如说,御幸为了掩盖吻痕在脖子上贴创口贴结果过敏的事让泽村笑了他整整一个星期,虽然他有乖乖提醒御幸吃地氯雷他定片

       比如说,泽村沉迷的漫画里有一位戴着银色耳钉的男主角,某个捕手因为莫名其妙吃了纸片人的醋想跑去打耳洞。

       比如说,泽村生日那天有人送了他一本《小王子》,于是他们进行了以下对话。

    “你知道这是讲什么的吗?”御幸一边把它塞进书架一边问,泽村躺在沙发上往嘴里塞海苔,御幸最近正在控制他吃垃圾食品的数量,所以只有海苔了。

    “我知道啊,讲如何驯服一只狐狸。”

    “难道不是……如何珍惜自己的玫瑰花吗?”

    “如果是我的话……”御幸的手放在沙发背上,泽村感觉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一定会珍惜第一朵玫瑰花。”

    “那我能驯服狐狸吗?”泽村伸出手想抱住他的脖子,但他躲开了。

    “这就不一定了。”他脖子上还挂着泽村从那座山上买来的勾玉,因为泽村开玩笑说那是封印,休息日他就一直带着。

    “如果你每天都把纯牛奶喝完的话,狐狸就会自愿留下来了。”

    “还可以再加一个条件吗?”

       他当然会同意了,因为泽村说,我们要打一辈子棒球。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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