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泽】亲爱的少年

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为了满足自己想要把他们关起来的独占欲。生日真好,什么都敢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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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漆漆的仓库,摆满了货架和箱子,还有他们。他们背靠背,手腕绑在一起,泽村没法说话,御幸被蒙上了眼睛,御幸一直在叫泽村,叫了好久,泽村才茫然地醒过来。认识到现状之后,泽村慌乱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冷静下来。

       御幸想了个办法,让泽村尽量把头向后转,他也努力把自己的脸颊贴上去,他气喘吁吁地试了好几次,令人欣慰,在第十次的时候成功了,他用牙齿咬住了泽村嘴里的毛巾,一点一点地拖动,最后让它掉在了地上,泽村能说话了。

      “找找有什么能把绳子割开的。”

       很幸运,泽村看到御幸身边有个玻璃杯,也不知是谁放在那里的。御幸想用嘴咬住玻璃杯,这对他们来说也有些困难,倒下去和重新坐起来都费了不少力气,他砸碎了玻璃杯,碎片划破了他的嘴唇,只有一点点,但是应该挺疼的。

       下一个困难是割开绳子,他们一直割一直割,割到天窗没有了光,也只割开了三分之一,泽村说饿了,御幸说忍一忍,明天就能割断绳子了,他很疲惫,也很冷淡,泽村有些不满地往后一靠,手腕还是很疼,但是绳子松了一点点,他们可以把小手指勾在一起。

       他们紧紧贴在一起睡了,天窗外面的星星看了他们一夜。第二天太阳出来,在他们坐着的地方画出了一小块金色的正方形,御幸忽然笑了笑——这是他从醒来至今第一次笑,他说,我们像不像被困在琥珀里的小虫子。

       几千年,几万年,一直困在里面,直到被人发现,放进博物馆,科学家研究了很久也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只能猜测这是一种仪式……之类的。

       泽村说,拜托你别说这种可怕的话。但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确跟着御幸的思绪想象了一下他所说的场景。

       太阳当空的时候,他们成功割开了绳子,泽村帮御幸解开蒙着眼睛的黑布,看到他嘴角有血吓了一跳,但御幸很快就推开他站了起来。身上又酸又疼,但是他们得想办法出去。

      门关着,撞不开,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自然得就像在嘲笑他们一般,幸运的是他们发现这个仓库竟然有最低限度的生活用品,铁架子上的肉罐头和矿泉水更是让他们稍微振奋了一下,至少他们暂时不会饿死。

       泽村饿了,所以他吃了很多,而御幸吃了一点儿,泽村问他,是不是没有胃口,御幸就回答说,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多久,得省着些吃。泽村抬头看了看除了门以外的唯一出口,天窗太高了,遥不可及。

       整整一个星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被困住了,安静的时间将是一种折磨,逼得他们不得不想办法找回日常的状态。于是他们开始说话,他们很久没见了,泽村很快就要毕业,他们也许会在职棒相见,也许会再次成为投捕,也许会成为敌人,关于这方面,他们有很多可以说,但也不是说不完。渐渐的,日常对话消失了,漆黑的盒子外面,太阳掉下去,星星挂起来,每天都没什么变化。

       第七天晚上,星星没了,外面开始下雨。

      “泽村,你冷吗?”

      “我去找找有没有可以盖的东西。”

       泽村找到了一条毯子,很旧,但很干净,似乎晒过,还残留着阳光的味道,他闭上眼睛蹭了蹭,也许已经开始怀念外面的阳光了。

      “我只找到一条,一起盖吧。”

      “你用就好。”

      “一起盖吧。”

      “好。”

       他们睡在一起,背对着背,微妙的气息在弥漫,在这个封闭的黑暗仓库里,在本应该满脑子想着怎么出去的情况下,像空气中的杂质。过了很久,泽村没睡着,他还是觉得冷,轻微的颤动应该通过背脊传了过去,所以御幸转过身来看着他,泽村的脑子里有点混乱。

      “冷得睡不着?”

       泽村点了点头,御幸就抱住了他,一开始,他抖得更厉害了,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睡得很熟,可能做了个好梦。早上起来,他开始讲以前爬到御幸床上叫他起床的事情,然后有一天因为去得太早,在御幸的床上睡着了。那之后的第二天晚上,御幸依旧抱着他睡,之后的之后也一样。

       雨下了两天,第三天放晴了,晚上没了雨声,他们开始不习惯。白天为了撬锁,泽村的手腕划伤了,睡前御幸又好好检查了一遍他的关节。

      “都说没事了。”

      “投手先生请对自己的身体再重视一点。”

      “都说不定还能不能投球。啊……”

      “泽村。”

      “对不起……”

       你不会想着我们会死在这儿吧?御幸问,泽村呆呆地望着他,看到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吻了吻,泽村没有惊讶,五指自然而然地顺着御幸十指的指缝穿了过去,然后御幸吻了吻他的嘴唇,意料之中的干裂,御幸前几天受伤的嘴角已经结了痂,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

       没有告白,没有情话,只有忽然断掉的什么线,落在尘埃里,再也找不回来。今天是阴天,天上没有星星,安静得像世界末日,也许外面的世界的确已经消失了。

       泽村胡思乱想,抬起双臂让御幸脱掉了他的衣服,让他粗糙的手掌折磨自己的皮肤,让他的嘴唇亲吻自己的眼皮和指甲。他紧紧地抓着御幸的后背,直到留下红色的划痕,在对方占有他的时候,用牙齿咬御幸的肩膀,其中一处真的破了皮,御幸就用温柔的声音地求他别咬,却又毫不留情地填满他的身体。

       做完之后,泽村流了好多眼泪,固执地说自己没有哭。一直省吃俭用的御幸用了好几瓶矿泉水给两个人擦拭身体,然后又依偎着他钻进被子里,泽村问他还有几瓶水,他却说起了那把伤痕累累的锁,说它为什么砸不开,然后问泽村会不会害怕。

   “不害怕,有点奇怪。”

   “我也是。”

       很不可思议,他们不害怕,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很温暖,泽村甚至说有点发烫,他说得急促,御幸就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说,是错觉,你发烧的时候会胡言乱语。至于怎么胡言乱语,泽村缠着他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然后他们就不说话了,也没睡着,一起看着头顶的天窗,手握在一起,泽村开始数绵羊,数完绵羊数棒球。再然后,泽村睡着了,他梦见了一个巨大的游乐场,废弃的,空无一人,雾气弥漫,没有出口,御幸坐在很高的滑梯上,还没等他提醒御幸小心点,御幸就滑了下来,他慌慌张张地挡在滑梯面前,听到滑到一半的御幸笑着说,你也来了吗。

       泽村睁开眼睛,还是晚上,云散开了,月亮很大,很圆,很亮,像要砸下来一样。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能并不久,因为手的姿势没有变。御幸见他醒了,就说怎么就睡了这么一会儿,泽村说前辈怎么不睡,他揉了揉眼睛说,我也困了。

    “那一起睡。”

    “你先睡。”

       如果明天一睁眼,我们还好好的在教室坐着,我现在就该多看看你。也许是因为月光太过皎洁,才让泽村觉得,那句话就好像在梦中听到。

       隔天,出现了一个转机,厚重的锁发出了声响。到了中午,锁掉了下来,门开了,而外面——是看不到边际的大海。门开时正值中午,天很蓝,海水比天还要蓝,御幸拉了一把还在门口发呆的泽村,泽村却没有出去,于是御幸也重新回到了门内侧。

       整个下午,他们坐在那儿,不肯说话,黄昏来了,黄昏的光爬进了铁门,铁门不再是阻挡他们的屏障,屏障变成了蓝色,扭曲的蓝色,笼子不再是黑色,变成了刺眼的绿色。而这一切,现在都无关紧要。

     “我去找找有没有淡水。”

     “嗯。”

       只要闭上眼睛,日常就不会到来,再睡一会儿,再睡一会儿吧。我亲爱的少年。

FIN.

生日愿望是我cp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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