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A/御泽】相遇阳光

总觉得很糟糕……质量上的意味。不知道明天,不对,应该说今天还来不来得及写完生贺。

捏造的初遇。泽村视角。

插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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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的扑翅声夹着一道白影略过黄昏的公园,泽村感觉自己的身体飘在半空中,耳边逆向的风捋过柔软的发丝,带着这种季节独有温热。视野像站在出港的航船甲板上一般被拉了开来,他顺着鸟鸣远去的方向看,城郊的街道,到了这个时间,已经行人寥寥,空旷而安逸,温柔的夕阳慢条斯理地渗透到参差不齐的居民区之间,然后视线倏尔下降,他从轻飘飘的云端落回到地面,站在身后的御幸用一只手帮他抓住秋千的绳子,另一只手从他的肩膀上穿过去,俯下身子,把他往自己的胸口揽了揽。


泽村没有回头,只是歪了歪脖子给恋人凑上来的头留下些微的空间,往后坐了坐,像个孩子一样轻轻地晃了晃两只脚。不远处有一群孩子在打棒球,作为捕手的是个个子很小的女孩,手套十分破旧,大小也不合适,不过她的表情很认真,接到球的时候笑起来会露出小虎牙。而投手是个年纪稍大的男孩子,球速不错,不过控球很糟糕,从刚才开始就投了三个暴投,女孩上去给了他一个手刀还捏了捏脸,之后的一球终于投进了好球带。


“你怎么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耳边的呼吸一重,很显然是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谁……我怎么会想和小学生打棒球?”泽村觉得有点痒,往左边躲了躲,用手推把御幸的脑袋推开。


与此同时,比赛场上传来一声呼喊,一只棒球穿过低矮的树丛朝着秋千放置的方向直飞过来,速度不快,在泽村面前半米的地方突然坠落下去,御幸伸出手,“啪”的一声接住了球,在手掌中间转了几圈,抬头看了看有些愣住的击球手。


“还不错,”他突然放开了泽村,把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一边的秋千上一边向几个孩子喊了一声,“可以让我接一下那个投手的球吗?”


“诶——”几个孩子发出了不知是惊讶还是嫌弃的声音,泽村抬眼看着这个刚才还在笑话他的人一转眼就自己兴致勃勃地走向那个不知是谁临时画出来的模拟棒球场,随即用手拍了一下额头。


“可以哦,那我去一垒。”虎牙女孩倒是很冷静地答应下来,看得出来她是这里的主导者,御幸轻轻把球抛了出去,故意忽略了男孩投过来的复杂眼神,他翻了翻白眼跳起来接住了那颗球,泽村原本想要叹出的那口气,突然在胸口停住了。


他听到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视线被绿色占领,圆形的体育场周围人声鼎沸,他就坐在第一排,离本垒很近的地方,抬起脖子看了看头顶,感到一阵目眩,这才想起这是福冈雅虎巨蛋,进场的时候那个带着叹号的“Yahoo!”还记忆犹新,因为和边上正襟危坐的“FUKUOKA”和“DOME”比起来,这个词就像个快乐的小丑,祖父还大笑着说和他有点像。


体育场的四周悬挂着各种广告牌,“清日食品”和“圣教新闻”在一堆假名和英语当中显得十分突出,泽村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饿了,边上祖父敲着栏杆大声叫着:“快传二垒啊!外野直传本垒这种事情别随便做啊!”


祖父什么时候对棒球这么感兴趣了,而且还是小学生的棒球。


泽村荣纯,5年级,现在正随家人在福冈市旅行,早上6点被敬爱的祖父从被窝里拖出来看JR比赛,现在有点饿,以上。


他揉了揉眼睛,趴在观众台的栏杆上往下看,那颗直传本垒的球果然没有安全到达,守备方丢了一分,但依旧领先1分,已经得到了两个出局数,再拿下一个出局数,7局下半就正式结束了,现在3垒有人,只要稍有差池,就可能会遇上一个再见安打。捕手喊了暂停,看起来虽然是守备失误,刚刚的丢分还是给投手造成了压力,捕手是个小个子,但单手叉腰站在比他高不少的投手面前时,却丝毫不显弱势,他踮起脚重重地拍了拍投手的肩膀,不知说了些什么,投手似乎没那么紧张了,不,于其说是没那么紧张,不如说是炸毛了吧。


他转身的时候,虽然隔得有些远,泽村还是突然觉得这个捕手有些眼熟。


“啊!”他从昨天的记忆里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然后抽了抽嘴角。


“喂!你知道甲子园种过土豆吗!”


那算是什么开场白?


男孩趴在护栏网上,把几只手指的前端浅浅地插进铁丝之间,对着泽村露出了一排整齐的白牙,头上的帽子有些偏大,也许是为了不遮住视线,鸭舌被夸张地转向一边。


“哈?”那时候泽村正从暂住的旅馆到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东西,顺便把逛个没完的母亲带回来,如果不是一张旧海报突然被风吹到面前,如果不是有只棒球碰巧从护栏网后面的球场上飞出来,如果不是被眼前这场练习赛所吸引,他并不会停下来。


“就是你手里拿着的那个。”男孩轻笑了一声,指了指泽村手里的旧海报,泽村看了看海报上那一对少年少女,又抬眼去用一种疑问的眼光看着向自己搭话的陌生男孩。


“因为我听到你肚子叫了。”他似乎终于忍不住似的笑出声来,泽村觉得脸上突然升起一股热流,因为隐约觉得自己被嘲笑了,他朝着男孩瞪了一眼,而那个人居然笑得更开心了。


“球,”他指了指泽村身边的草丛,“可以帮我扔回来吗?你会传球吧?”


果然很奇怪。


泽村咬了咬牙,站直身子,晃了晃脑袋,钻石场上投手已经投出了两个好球和三个坏球,对手手里的球棍已经转了好几圈,投手依旧没有投出去的意思,他在投手丘上低头喘着气,仿佛在逃避什么似的。就在裁判想出声提醒的时候,捕手做了一个动作——将双臂彻底张开,泽村忍不住抢了祖父手里的望远镜,在一片迷糊中找到了本垒的位置,那个第一次见面就让他语塞的男孩,眼里正流露出自信地笑意。


无论什么球,投过来吧!


泽村莫名其妙地心内一震,挺了挺胸,竟然紧张起来。投手做了一个深呼吸,泽村跟着做了一个深呼吸,投手抬起脚的时候,泽村也把心提了起来,接着他听到了清脆的击球声,球从本垒直飞了出去,落在了二三垒之间,游击手朝前一扑,硬生生用身体挡住了就要穿过内野的棒球,三垒跑者已经直奔本垒。


来不及了!


球掉进捕手手套和跑者回本垒几乎是同一时间,跑者在距离本垒一米的地方做了一个滑铲的动作,几乎是冲着捕手的两腿之间而来,捕手一脚踩着本垒一脚跨出,死死地守住自己的领地,虽说双方都只不过是孩子,但要是就这么绊住了脚,没准两人都会受伤,然而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接住球的一瞬间,捕手一个转身将手套向下一挡,尘埃四溢。


“出局!”


“比赛结束!”


“呼——”听到裁判的声音,泽村松了口气似的坐了下来,身边的祖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哦哦哦,荣纯,原来你是巨人的球迷啊。”


并不是那样,连他自己都有些迷惑。


“不会吗?”那时候隔着一层金属,带着护目镜的男孩问他会不会传球。


“当……当然会了!”因为觉得那个笑容特别讨厌,泽村逞强似的说道,转身跑过去捡球的时候还踩到了一块石头,硌得脚底疼,身后使劲忍住的笑让他涨红了脸,捡起球还没有准备就朝着金属护栏扔去,然而球十分不地道地被挡在了外面,连接在一起的金属一起发出了嘲讽似的“呲啦”声。


“哈哈,好好摆好姿势再扔啊。”那个陌生人居然当着他的面大笑出声。


给我稍微伪装一下啊!


他努力地让自己保持镇定,把球放在手里退后了几步,计算了一下距离,照着刚刚看到的姿势再次投出一球,然而这次是球非常不给面子的撞在快要越过护栏的地方,在地上上演了几个弹跳,倒滚回了泽村身边。


“不要太用力。”这一次他居然意外地耐心提醒道。泽村与他对视了片刻,抿了抿嘴唇,退后了几步,这一次球成功地越过护栏稳稳地掉进了对方的手套,那声音在泽村听来竟然十分清脆,仿佛一种从没听过的音乐,突然拨动了他心里的某根弦。


把球拿在手里若有所思地一转,奇怪的初遇者冲他笑了笑,依然露出那一排白牙,泽村一瞬间有种想爬过铁丝网去扯他领子的冲动,啊,这个人一定可以上电视演咸蛋超人的新敌人,一定会大受欢迎的!


“为了答谢你,不如来投球吧?”


“别善做主……”


“你看了很久吧?”


正中下怀。


他把球向上一抛又接住,来自长野的孩子,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被对方牵着走,他只是搓了搓握过球的手,跃跃欲试。那天直到最后泽村也没记住那个练习场所在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自己学会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投球姿势。


怎么样,棒球很好玩吧?


恍惚之间泽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许久不见的梦,梦里有个男孩站在令人熟悉的绿茵场上所有的队友都朝着场地中心跑来,抱在一起庆祝胜利,而他却站在原地抬头看了看空无一物的头顶,然后转身朝着观众席看了一眼,仿佛知道有人在看着他似的。


清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他才意识到自己看着御幸和一群小孩子玩了整整一个小时,此时孩子们已经在向御幸告别,所谓不打不相识,男孩子们已经开始拿一种憧憬的眼光看着御幸了,泽村想象了一下自己当初决定要进青道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不由得在心里唾弃自己。玩够了的青道准毕业生回到他身边,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该回去了。”


“御幸。”


“嗯?”


“你知道甲子园种过土豆吗?”


身后的人沉默了两秒钟,泽村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微微抬起了嘴角意味深长地思考了一会儿答道:“哦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嘁。”


“不过我知道在棒球场上站久了,可以看见漂亮的阳光。”


泽村突然有了一种早就被算计了的感觉,“命运”一定是和谁串通好了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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