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贺文/御泽】白夜花鸣

圣诞快乐,平安夜快乐!

因为写完已经过0点了,就提早发吧,希望圣诞老人给我的CP们发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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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提到的那首曲子,我又来安利了~

由于毛星曾经说过之前那个雨中吻太虐了,所以我们重来一次(。

有原创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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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莲妮·卡兰德诺。”

       女孩像受惊的金丝雀般抬起头,发梢如抖动的羽毛。站在柜台后面的店长用白皙的手指拨弄着自己淡金色的长发,向她微笑,她的指甲是鲜艳的红色,犹如玻璃架上刚刚运来几个小时的玫瑰。

     “是这首曲子的创作者,你看起来很在意。”她的眼影是蓝色的星空,笑的时候显得更加璀璨。

     “对不起……”女孩低头为自己的出神道歉。

     “没关系,音乐会摄人心魄,”店长缓缓穿过色彩各异的花束,走到她身边,“再过半个小时就到0点了,等小荣回来我们也该打烊了。”

     “嗯,”女孩撇了一眼玻璃门外镶嵌在夜色中的光河,微微一顿又问,“千月小姐,可以告诉我这首曲子的名字吗?”

     “噗。”

     “怎……怎么了?”女孩的两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不知自己说的话哪里让店长觉得可笑了。

     “抱歉,”金发的女性止住了笑,“小江崎说敬语的方式虽然很可爱,不过向小荣学学让人亲近的方式会比较好,这个样子,就像是……嗯……蓝色的风信子一样。”

     “小荣的话,果然还是向日葵吧?”她托着下巴低声道,之后又笑着摇了摇头,“还是麻雀比较合适。”

     “那已经不是花了吧?”女孩无奈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就是这样!这样说话才更可爱嘛!”店长打了个响指,甚至吹了声简短的口哨。

       门口的风铃适时轻摇,声音如珍珠,坠落满地。

     “瞧,我们的小麻雀回来了,给我们叼来红宝石了吗?”

     “嗯?哈?那是燕子吧?”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大男孩愣了一下,大声喊道,“等一下!千月小姐是在说我坏话吧?在说我很吵是吧?”他逃离了外面的冷空气,搓着手在门口的地毯上原地小跑。

     “你终于反应过来了吗?”店长捂着嘴笑,坏心眼地眨了眨眼睛。

     “太过分了!我可是为了店长的生意冒雪在外面跑了两个小时!根本比卖火柴的小姑娘还要可怜了!对吧,江崎前辈!”

     “泽村君,你好吵……”

     “啊——太失策了!”泽村抱头下蹲,“没想到店长居然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就把温柔的江崎前辈收买了!”

     “这话说得真失礼,小江崎本来就是我这边的吧?”店长甩给他一条毛巾,上面绣着圣诞树和姜饼,“快把自己收拾干净,一会儿还要去见女朋友吧?平安夜把你这个有家室又忙着毕业的大学生叫出来加班真是抱歉了。”

     “没关系,他不会嫌弃我的❤”泽村把毛巾盖在头上揉了揉,露出蓬松的头发咧嘴笑。


       叮铃——

       仿佛歌剧的开幕,风铃再次把夜的颜色轻轻揭开,光洁的玻璃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手套和衬衣都是雪一样的白色,围巾的颜色则如同深不见底的海洋,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含着恰到好处的幸福感,淡如茶香。

     “我可以进来吗?”他把手搭在金属把手上,礼貌地问。

     “啊……嗯,我们还有一会儿才打烊。”江崎慌慌张张地应道,这才发现自己对着陌生的客人发了一会儿呆,他是个很好看的人,虽然大半夜还戴着墨镜,她依然这样觉得。店长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柜台后面,而泽村则转过身拨弄一边的花草。那些躺在温室中的鲜花光彩夺目,是今夜的主角。

     “抱歉,我的列车晚点了,又遇上大雪,幸好还算赶上了。”他的脚步所带来的冷意,在走到花店中央的时候完全融化了。

     “请问您需要什么花呢?”江崎调整了自己的脸部表情,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嗯——我并不是很懂,可以给我些参考吗?”

     “当然,是想送给女朋友吗?”江崎说了一个自己认为最有可能性的答案。

     “不是。”回答之前,他沉默了一秒钟,不远处传来了一声不大不小的撞击声,泽村把一个小花瓶碰倒了,所幸花瓶并没有碎掉。

     “对不起!”他手忙脚乱地把花瓶扶起来,最后一位客人在看着他,他这样想着,动了动喉咙。

     “抱歉,他老是冒冒失失的。”她带着歉意微笑,客人并不在意,他低下头用手指碰了碰摆在脚边的郁金香,江崎注意到了他的手上戴着的一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啊,原来已经结婚了吗?”

     “我倒是想让他承认呢。”客人展颜一笑。

       泽村再次不合时宜地把一把剪刀掉在了地上,他把它捡起来跑到柜台前面,店长用眼角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给他挪出了一个位置,并递给他一杯水。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问问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吗?”

     “可爱的人,”客人抬起头说道,像在怀念旧日时光,“我喜欢他的眼睛和嘴唇,他很坚强,很努力,还有……很爱我。”他微微一歪头,眯着眼睛笑。柜台边上店长正轻轻地帮泽村拍着背,他好像被水呛到了,憋得满脸通红。

     “那么粉色郁金香很合适哦!因为它的花语是永恒的爱,当然玫瑰花也是很好的选择,如果她不喜欢粉色和红色的话,也可以送风铃草,我们这里还剩下不少淡紫色的品种……”客人辗转于各色花束之间,不时点点头,偶尔会问她一些关于花语的问题,最后他按照她的推荐,选择了郁金香和玫瑰,以及圣诞百合,在花朵之间衬上了活泼的满天星。

       他们在柜台前结了账,店长从盒子里抽出了一张淡黄色镶金边的卡片,告诉他可以自己写上祝福的话,客人接了过来看了看,面露为难,接着他抬起头来,把卡片递到一直和他没什么交流的男店员面前,温和地问道:

     “可以帮我写几个字吗?”

     “不是我也……”

     “你看,”他轻而易举地打断了他的话,“我的手受伤了。”他扯了扯手套的末端,露出白色的绷带末端,口气像在炫耀什么似的。泽村皱了皱眉头,他感到呼吸急促,血气上涌,然后一把夺过了客人手里的卡片,在面前摆平了问他,要写什么。

       客人开口说了几个单词,短短的一句话,泽村觉得自己好像写了几个小时,周围不断重复的音乐是店长最喜欢的那首,小提琴的旋律优雅而活泼,让人对时间的流速产生了怀疑,严肃而浪漫的爱情,他记得店长曾经这么形容过这首曲子。

       他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曾经在别的地方听过相同的旋律。那个时候,他们吵完架,除了旋律一无所有,像上了发条的狂欢节人偶在狭小昏暗的房间里推挤了一番,终于失去了动力,倒在凌乱的床上,关节吱嘎作响,相互纠缠,阳光被窗帘浸成了蓝色,恋人们沉入假想的深海,又或者,是包裹在生命之初的寂静中,在最后一个音符的回音消失之前,面前的人睁开眼睛,轻轻对他说,真奇怪,我觉得我们好像从出生之前就相遇了。

       Thanks for your giving。泽村终于写完了,字不算特别好看。

     “更像是感恩节的贺词呢。”店长好奇地探出身子说道。

     “我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不是为了来对他说节日贺词的,是来对他说真心话的。”泽村的手微微发抖,他停下来揉了揉眼睛,墨水从他指尖低落,句子的末尾绽开了淡蓝色的花朵。

       蓝色风信子——沉静的爱。

     “抱……抱歉!我重新……”

     “不用了,这样就好。”客人急忙阻止了他,郑重地伸出双手,从他手里接过了写糊了的卡片,看了一会儿,呢喃似的重复了一遍,“这样就好……”他向泽村道谢,转身的时候还用眼角的余光略有深意地瞥了他一眼。对视只持续了一瞬间,黑色的夜行者连同他的戒指散发出的柔和光芒一起,流向门外雪白的夜。

     “谢谢您的惠顾,欢迎下次光临!”江崎终于松了口气,用手肘顶了顶身边的泽村轻声问道,“泽村君,你怎么了?没事吧?”

     “小麻雀赶着要去见他的王子呢!”店长用食指敲了敲桌面。

     “说了是燕子了!不对……那家伙才不是王子,除了脸和料理这两点根本毫无优点!”客人还没有走出门外,他绕过柜台,站在花束之间故意大声嚷道。

     “啊——泽村君你这个男性的公敌!”

       花店最后的喧嚣被迅速地隔离在玻璃之内,客人站在门外,抬头看了一眼安静坠落的雪花,无声地笑了起来,他往右手心呵了一口气,踏着积雪离开了五彩的温室。

       泽村在午夜钟声响起的十分钟前冲出了花店,他把红色的围巾胡乱地往领口一塞,循着地上唯一清晰的脚印找自己的目的地,其实他知道不需要这些踪迹也可以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但他喜欢看那些新踩出来的痕迹,洁白干净,毫无杂质,就好像对方在引导他走向自己。

       他在以前他们时常约会的那间24小时咖啡厅前面找到了他,他撑着一把深蓝色的伞站在雪地里,手里捧着鲜花,上半张脸隐没在伞下,嘴角微微上扬,随着泽村的靠近笑意渐浓,泽村在离他二十米的地方跑了起来,雪花四溅,足迹一路绽放。

     “御幸!”他攥着伞柄的手还在发抖,喘着气说,“为什么……呼……不在里面等我,外面这么冷!”

     “那样我会坐立不安。”他歪了歪脑袋,笑着回答。

     “你这个……”泽村的脸还很红,并不仅仅是因为天气冷,午夜之前的最后一位客人让他焦头烂额,但他却连一句抱怨的话都说不出。

     “你刚才写的时候差点哭了对不对。”

     “才没有!不要得意忘形了!你只是想让我难堪吧?”

     “我只是想让你在平安夜觉得幸福啊。”

无理取闹。但是……毫无办法。

     “快把花给我吧。肩膀上已经都是雪了。”泽村撇了撇嘴,闹别扭似的扭过头。

     “我想把伞收起来。”

     “诶?”他显然没有弄懂御幸跳跃式的话题,御幸没有等他有所反应,就擅自把伞收拢,几片雪花立刻趁机攀上了发梢。

     “干……干什么啊!”泽村立刻上前一步,把自己的伞遮到了御幸头上,因为衣服穿得厚,他们的胸口贴在了一起,厚实而温暖,花香四溢,他索性又朝他怀里挤了挤。

     “你就是想这样吧?”泽村咧嘴笑笑,略显得意。

     “不对,是这样才对。”御幸一手抱着花,一手抓住泽村撑着伞的手,微微提起,泽村下意识地仰起头看他,他便俯下身去,吻住了他的嘴唇,两个人唇上的冰冷瞬间融化了,火焰从心口一直窜到了脸颊。

     “唔……”在最初的不知所措之后,泽村娴熟地迎合了上去,他们不约而同的压低了伞沿,仿佛伞下就是世界之外,零星的花瓣散落,在四周设下了缤纷的结界。雪花吸收了午夜的喧嚣,城市的各个角落都有人在等待平安夜的钟声,还有彼此的圣诞老人。

       铛——

       钟声响了,天空有礼花齐鸣,隔着雪片朦胧不清。好似站在“现在”,窥看很久以后的“未来”,虽然并不清晰,但却异常美丽。

     “御幸。”

     “嗯?”

     “我们以前一起住的时候,你常常放的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他把额头靠在御幸的肩膀上,鼻尖上缠绕着花香。

     “啊,是结婚圆舞曲哦。”御幸感觉到泽村的肩膀突然一动,“我也很惊讶,一点都不喜庆。”

     “但是还挺适合你的。”

       严肃而浪漫的爱情,thanks for your giving。泽村心想。一定要告诉他。

     “所以我们结婚的时候就用这首吧?”

     “我才不会和你结婚!”

     “我可以为了你穿女装啊。”

     “不需要!”

     “原来荣纯比较喜欢自己穿吗?”

       啊,还是别让他得意忘形比较好。泽村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抱起花束转身冲进雪里,御幸撑着伞追了上去,笑着跟着怒气冲冲的泽村走了大半条街,对方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在第三个拐弯处得以并排而行。

     “御幸。”

     “嗯。”这次用的是陈述语气。

     “就算不结婚我也不会离开你的。”

       御幸沉默了一会儿,脱下了手套,用绑着绷带的那只手轻轻牵住了泽村的左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应道:“我知道。”

       平安夜的音乐从四周的传呼流泻而出,雪花沿路盛开,他们在世界之外的小小屏障下,守护一路花香。


End.


注:1、麻雀和燕子这里捏他的是快乐王子

    2、关于花语:圣诞百合是真情,紫色风铃草是温柔的爱,满天星是关心

再次祝大家圣诞快乐,不知道够不够甜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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