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泽】我所喜欢着的你

送给类类的迟到的生贺,也是荣纯拿到背号的纪念贺文,开头给类类,结尾给御泽。

类类生日快乐,要幸福啊,真的是个好日子不是吗。

warn:双视角,写第一人称还挺忐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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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喜欢着的泽村荣纯,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面常常映着天空,因为他喜欢抬头。

       跑步的时候他会抬头,盯着前方,前发被风吹起,露出汗涔涔的额头,他总不肯输给别人,无论是真正的比赛还是一场玩笑,我不和他计较,他能狂奔一圈从后面追上我,然后撑着我的肩膀跳到我背上,我要顺势背起他跑上几步,他才会满意地下来。

       投球的时候他会抬头,把手臂高举过头顶,摆出手势,然后深呼吸,使出吃奶的劲儿大喊,有时候会咬到舌头。队员们一开始嫌弃他吵,后来怕敌对校嫌弃他吵,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他吵了,也习惯他像现场解说一样给每个出场选手编排解说词,每次还不一样,真不知道他平时上课是不是都在想这些。

       上个星期我在走廊里遇到了他们班的数学老师——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他拦住我向我诉苦,说即使自己暗示了考试范围,泽村的成绩还是在及格线边缘徘徊,希望我这个前辈能够鼓励鼓励他。我就跟他说,那很不错了,我们家的孩子只要能保证及格就能出场比赛,他听了好像有点生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还有,和我一起回寝室的时候他会抬头。我想他喜欢看星星,我们并排走着,手臂和手臂时不时撞在一起,但当我往边上挪远一点时,他的手臂又会凑上来。他不说话,也不看我,微微抬起的下颌线条和他的鼻尖一样圆圆的,我不自觉地开始观察他脸上哪个部位最为轮廓分明,快到青心寮门口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一直在盯着他看,也许他感觉到了我的视线才会一直不转头看我。

       那又怎么样,你总得看着我。

      今年夏天的台风特别努力,还没到七月就在日本各地转了几圈,东京当然在劫难逃。我和他在六月末被一场夹杂着大雨的地震困在了车站,交通暂时瘫痪,我们被人群推挤着往马路上走,眼看着就要走散,我听到他在我身后大声叫我,要我抓住他的手臂,小心不要摔倒受伤,我忍不住笑了,然后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不回去会错过门禁的。

竟然在担心这个?我一定又笑了,否则泽村为什么会一脸不满地瞪着我。我不知道他是讨厌我笑还是喜欢我笑,有时候会呆呆地看着我,有时候又会埋怨我又嘲笑他,我向棒球大神发誓大多数时候我都没有嘲笑他,鼓励投手的方法我学了不少,只有如何温柔地表示关怀这一点还需要修炼。

       天完全黑下来之后我们在超市里买了点东西吃,他的钱包在奔跑的过程中丢了,倔强地要写借条给我,我说我们没有纸和笔,他向路人借了笔,不由分说地在我手掌上写上借了多少钱。交通开始慢慢恢复,我们要乘坐的那辆车还没来,雨停了,云层散开,附近的路灯还没有亮起,头顶出现了一小片东京难得一见的星空,虽然和乡下比起来恐怕不值一提,我们坐在车站的长椅上,他又开始抬头看天。

       很多人都在抬头看天,虽然不算劫后余生,也算是一起经历了一场骚动,路人们心情舒畅地对着天空指指点点,而我在看他。

       在想什么?一脸呆样。

       啊,不好,没忍住。

       他果然皱着眉头转过头来,在我眼里可以用委屈形容。他看着我叹了口气说,马上就要发背号了,就不许他认真烦恼一下吗。啊,果然是这件事,虽然他努力掩饰,但我看得出来他在意得不得了,就像渴望食物的雏鸟。我沉默着,等着他说下去,周围的人群变成了无声背景,我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我希望这个夏天,我可以以王牌的身份,站在御幸前辈的正对面。

       当……当然就算没有你我对王牌的贪欲也是不会减少的!只是……

       只是?

       他语无伦次,眼睛的焦点飘忽不定,不知道看哪里好。车到站了,人群吵闹着向前移动,我抓住他的手往前走,没让他再说下去。前辈要体谅后辈,点到为止,不要让他们陷入混乱也是捕手的责任之一,我察觉到他的视线,并决定不回头。

       我所喜欢的泽村荣纯,是个投手,是个每一天都在努力成长的投手,是个站在投手丘上比我预料的还要闪耀的投手,想要的东西就不会放弃,时而让人惊叹时而又让人头疼,现在不会缺人喜欢,以后也会被温暖的人群包围。

       我可以想象你从今往后站在人群中的样子,但你总得看着我。



✿✿

       我所喜欢着的御幸一也,是个爱欺负人的前辈,然后有一天,我发现他笑得很好看,他的眼睛很好看,睫毛很长,笑起来就像我在旅游手册上看到过的月牙泉。有时候他侧过脸和其他人说话,眼角的余光会有意无意地瞥向我,我会忍不住低头,到底为什么啊?

       他总是嫌我吵,虽然其他人也嫌我吵,但总觉得他不一样,只要他一说我吵,我就想在他耳边证明我可以更吵。知道想绰号和台词需要多少脑力吗?我可是把刻苦学习的时间和梦中的时间都用在了思考这些上,但是本泽村大人还是顺利地通过了每个学期的每一门考试,并没有补考过!

       我也有不吵的时候,比如说和他两个人一起回寝室的时候。我不是故意不说话的,我只是台词用完了在想而已,谁叫旁边这个人一直盯着我看,害我分心忘词,想偷看他都没有机会,我只好假装看天上,星星很美是没错,但我其实想到了前天看过的告白情节分镜。御幸前辈到底在看什么呢?是真的在看我还是只是看着我的方向?各自回寝室之前我叫了他一声,但等他转身望向我时,我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抓抓后脑勺说你不要忘记后天是接我球的日子。他笑了笑说这点事情还不用你提醒。

       再多看我一会儿啊。

       这是六月以前的事情,然后我拿到了背号!就像那场大雨中我对他说的那样,“我想以王牌的身份站在你的对面”,现在想想有点难为情,当他问我“把一直以来都想要的东西拿到手的感觉是不是很棒”,我回答说,是很棒,但是这才刚刚开始,我们的最终目的是去甲子园,拿到优胜,我才没那么容易被自己一个人获得的成果冲昏了头。他点了点头,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说这样的话。

       是不是boss偷偷告诉过你了?

       不要对监督用“偷偷”这种词,还有,我只是觉得这的确很像现在的泽村会说的话呢。

       我想得到御幸前辈的信任是什么时候的事?想要和他站在一起是什么时候的事?想独占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仿佛顺理成章,仿佛理所当然,我想要王牌,也想要他。当我们端着方便面坐在差点被雨浸没的车站,他问我在想什么,我本来想找个借口,因为让他知道我满脑子想着王牌的事好像不太好,但我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也许我只是需要一个说的渠道,老憋在心里对身体不好。

       他笑了起来,不是平时那种令人讨厌的笑,而是一种了然于心、并且十分满意的笑容。我记得这个,我重新投出内角球时,他就是这样对我笑的,当时我只顾着自己高兴,事后才意识到他是多么为我开心,认识到这一点的我忍不住到操场上跑了几圈。

       跑步是一件可以让人发泄情绪的事情,还能锻炼身体,提高体力,我觉得每个人都应该试一试!当然不能吃完饭去跑,我曾经这么试过,然后肚子疼,还被同寝的前辈教育了一通。我也试过大早上冒雨去跑步,然后就看到御幸前辈一个人站在那里等我,那时候的他和现在很不一样,比现在更加讨人厌一点,总有一天我要告诉他过去的自己有多讨人厌!不过,我现在十分怀念那时候的御幸前辈,也许也有点怀念那时候的自己,过去的自己有很多不足,恐怕很多时候都让前辈觉得头痛吧,本人深刻反省,但是——但是我还是强烈反对把那时候的事情告诉后辈!我要控诉这种行为!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久前我第一次知道只靠眼神是无法和所有人交流的,我曾经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这让我很震惊,也忽然明白这是多么难得。御幸前辈的确一直在看着我,也许从一开始在看着我,我想让他看着我,但是我真的是最近才了解到他的确在这么做。

       拿到背号那天我比平时睡得都晚,听到室友们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后,我偷偷穿了衣服跑出去。外面天气不错,可以看星星,我和他看过几次星星,没有一次专心于天空,这次又怎么样呢?我看到他在不远的地方转身看我,稍微有一点点惊讶,似乎没有料到我也会跑出来,但很快就笑着朝我招了招手,我就向星星们说,请你们自己玩吧,这次我也没法把心思完全放在你们身上。

       我所喜欢的御幸一也,是个捕手,是个光芒逼人的捕手,是个无论到去哪里都会被人称赞的、有着才能的努力家。他一定会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不仅仅是夏甲,还有那个叫职棒的地方,甚至说不定会去美国。哇,真不敢想。

       不过说真的,我现在就能想象你功成名就的样子,但你会一直看着我吧?


✿✿✿

       我所喜欢着的你,就像我眼中映出的那样,是这个世界上最璀璨的钻石。



Fin.

祝贺荣纯心愿得偿,我知道你总有一天可以成功,你们是这世上最棒的投捕。新的开始,愿棒球之路上,武运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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